秋风拂过窗棂,挑起了一盏名为“萧瑟”的灯,幽幽地照在宽敞又狭小的校长办公室里,几簇阴云笼罩着寒意,这一刻,仿佛时间就此凝固,化为古籍中的逍遥之鸟,裹挟着久远悠久的寂寥与悲哀,远远消失在渺茫微熙的天穹之上。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只有陈校长越来越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地响着,好像是一首写尽人世衷肠的悲歌一般,孤独地演奏着。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
说到一半,陈校长声音开始哽咽,他的嗓子就好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一般,再也不能发出一个音节、一点声音。
苏铭弋压低声音,淡淡地说道:“我还是比较倾向于一种可能,一个拥有强劲后台的年轻校长,为了让自己的人生继续辉煌下去,彻底地放弃了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穷孩子的生命,并让这个孩子消失,直到现在,仍然被湮没在这霓虹交错的城市深处。”
“你……你无凭无据!”
陈校长可能是气急了,平时一肚子墨水。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但是到了这时,心里最深的刺被人无情地拨弄着,心悸如斯,也只能咬牙挤出几个字来微弱地反驳着对方。
对于这样的回答,苏铭弋乐见其成,只当作没听见,他一直注视着陈校长的神情,继而又是空灵地开口:
“陈校长,除非你能告诉我,你是一个伟大的人,你身在强权之中,却厌恶强权,你生在平凡的人世之中,却拥有着一颗无比高洁傲岸又纯洁无暇的心脏,可以用自己的一切去换一个死人的冤屈……恕我直言,陈校长,除了圣人和佛菩萨,我真的不敢想象还会有这样的人存在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学校里。”
苏铭弋注视着他,说道:“我不否认这样大善的人的存在,但是你敢告诉我,你是这样的人吗?”
陈校长浑身脱力,已然站立不住,在冷汗涔涔之中重重地跌坐了回去。
“回答我。”
陈校长愣愣地看着他,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你不是人……你怎么会……”
你怎么会知道?
你怎么就咬死是命案?
如果你不说那是命案,我还是可以搪塞过去,像这二十年间说过的无数说辞一样。
为什么……
苏铭弋一眼就能看出来陈校长一双迷茫的眼睛里在想些什么,或许,他根本就不用看,光凭分析也能分析出来,因为江子焕也猜到了。
江子焕按住了苏铭弋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说了,怎料苏铭弋直接一抬胳膊,甩开了他的手,继续讲述,而这语调中,已经有了三分逼迫感。
“陈校长,虽然我从你的表情里可以看出来答案,但我必须听你亲口说,因为这是你自己心理防线的突破,只有你自己说出来,我才能突破你的心理防线,并且问到你深埋在内心深处的,那条血淋淋的人命大案。”
他特意加重了“血淋淋”和“人命大案”这两个词,陈校长听得身子一颤,当场第二次拍案而起,“你们欺人太甚!出去!给我滚出去!”
话音刚落,陈校长忽然捂住心脏,喉咙里也发出了哽咽的声音,而后当场翻倒在地!
“救……救……命……”
“我去!”江子焕一个箭步跑到陈校长身边,立马蹲下查看陈校长的情况,“心脏病突发!打120!快!”
苏铭弋心神不稳,神情恍惚,脱离了刚才的问话的情景之后,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就这么呆楞在原地,一动未动。
好在颜婼在第一时间就已经打了120,作为一个常年在公安一线工作的警察来说,打120找抢救几乎是家常便饭,三下五除二就交代了一切应该交代的事项,然后迅速满屋子找速效救心丸之类的急救药物。
江子焕当场开始做心肺复苏,一边做一边喊道:“颜婼!救护车什么时候能到?!”
颜婼脱口而出:“医院那边说最快七分钟!”
“七分钟?!”
江子焕仰天长叹一声,一边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边认命地做着心肺复苏。
不到两分钟,颜婼终于找到了陈校长贴身带着的药,两人合力把药片粗暴地给喂了下去,陈校长不由自主抖动的身体这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确认陈校长已经恢复呼吸之后,已经过去了五六分钟,江子焕叹了一口气,直接跌坐在地上,累得满头大汗。
他原地喘了一会儿,才看了一下苏铭弋,气呼呼地说道:“我让你别说了别说了,你怎么就不听呢?他都这么大岁数了,心脏病高发群体,你还逼他逼得这么紧?好在人没事!”
救护车的声音呼啸而至,转眼间,急救人员就跑了进来,三下五除二地把陈校长抬上了救护车。
临走的时候,在m一中的大门前,护士看了一眼江子焕,一看对方身穿警服,也知道不是一般的事,当即问道:“你们跟着吗?”
江子焕看了一眼颜婼,说道:“小婼,你带着他,开警车,跟着救护车走,我直接上救护车,明白吗?”
“明白!”
颜婼匆匆应了一声,带着苏铭弋直接上了警车,跟上了救护车。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医院,在急诊走廊的凳子上,江子焕看见苏铭弋一个人坐在那,干脆也坐下了,半晌,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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