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
苏铭弋静静地坐在急诊区域的病床上,对面是上次给他处理伤口的医生,此刻正喋喋不休地嘱咐着他:“旧伤没好又添新伤的,你这一身的伤口是不是都是这么来的?年轻人就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吗?天天打打杀杀就算了,还玩命熬夜,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说你……”
苏铭弋实在受不了了,觉得耳朵实在太疼,只能出言打断他,无奈地说道:“我真没事,其实我真没受伤。”
“少跟我瞎扯!”医生一边给他后背缠纱布,一边说道,“这次没受伤,上次没受伤吗?伤口都快感染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我都快变成私人医生了我,你还有怨言?老实呆着!”
苏铭弋无奈地笑了笑,心中却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不耐烦。
今天早上,救护车到医院地时候,他跟着颜婼跑了进来,结果还没等他跟去手术室,直接就被这医生拦截了,苏铭弋当时就看他眼熟,而自己好歹也是做刑侦工作的,不到一秒就认了出来,这不就是上次给自己名片地那位医生吗?
然后他打了个招呼。
然后他就被“绑架”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吴医生,我真的没事,让我去看看我同事吧。”
“你说那个小姑娘?”吴医生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不怀好意”地接着问道,“这么关心她啊?女朋友?”
苏铭弋扶额,轻笑道:“不是,同事。”
“真的?”吴医生问完,手上的包扎也停了下来,他帮苏铭弋后背的伤口换了个药,又重新包扎了一下,把苏铭弋多日没有清理的伤口全都解决了,这才说道:“行了,伤口处理完了,你可以走了。”
苏铭弋穿上外套,“谢谢。”
吴医生笑道:“警官啊,你为了抓坏人都这样了,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谢什么?”
苏铭弋笑着,一股暖意爬上了心尖。
“欸,对了!”吴医生忽然开口,直接把快走出去的苏铭弋拦住了,“那个小姑娘受伤不重,再加上当时现场急救特别及时和正确,基本上把子弹取出来就没事了,估计两天之后就差不多能醒,别忘了去看看她啊!”
苏铭弋:“……”
他该怎么解释他和颜婼的清白?
……
虽然吴医生是这么说的,但是颜婼却是在医院里躺了三天才醒。
三天时间里,苏铭弋一直寸步不离地陪在医院里。
颜婼住的是普通的单人病房,她的床位靠近窗户的位置,阳光还算明亮,每天看着阳光微熙,洒在颜婼的脸上也是一种享受。
颜婼住院期间,苏铭弋和江子焕不止一次地想要联系颜婼的家人,但由于颜婼工作的特殊性,各个网络系统里都无法查证,最后只得作罢,无奈之下,江子焕自己掏腰包,给颜婼请了一个女护工照顾她。
三日之后,颜婼终于是醒了,她睁开眼时,苏铭弋正在她旁边的座位上看书,书名叫做《法医现场勘验方法》,吓得颜婼以为他要转行去当法医。
“你醒了?”
苏铭弋敏锐地听见了病床上的声音,出口相问。
颜婼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默默眨了几下,笑道:“我以为你要转行呢。”
苏铭弋把书放下,笑道:“我也就瞎看看,实践出真理,这种专业知识也不是看几本书就能学来的。”
“我都这样了,你还要给我讲课?”
苏铭弋:“……”
这丫头越来越不讲理了!
安静了一会儿,颜婼忽然问道:“那边工作……怎么样了?”
医院里人多嘴杂不能瞎说,但还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于是只能这么问。
苏铭弋沉默了一会儿,压低声音地说道:“这几天我都在医院,那边江子焕在局里连轴转了三天,只拿到了一部分口供,具体细节还是问不出来,过几天我回去看看,争取一下。”
颜婼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苏铭弋又道:“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邪教犯罪学在犯罪心理学的研究里算是一大板块,这种行为准确来说应该是叫做‘信仰型犯罪心理’,宋信晖完全符合这种人的人格特征,但是有一点,宋信晖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权力和地位,所以可能很难从他嘴里问出来什么。”
“那……那个楚寂是怎么回事?他死了吗?”
一提到这个名字,苏铭弋心头血脉翻涌,心绪杂乱不堪,突然说道:“我去趟卫生间,你好好休息。”
他几乎是逃难一样跑到了病房的卫生间里,反手关上了门,又打开了水龙头,任由清水滑落,洒在水池里。
所有人都在关心这个案子,可他却让最大的嫌疑人在他手里逃脱。
楚寂一死,勾没了所有“夜”在警方视线内的可观线索,只剩下一个不知道内情的宋信晖……四年的努力就此灰飞烟灭。
热腾腾的水汽在炎热沉闷的空气中缓缓上升,仿佛焚轮一般恍然上升,雾蒙蒙地贴在了水池上的镜面上,灰色的色调映着他脸颊上豆大的汗珠,汗珠滑落,砸在他无措的手背上,好像是锋利的刀戟当头砸下,把寒气注入了他的四肢百骸,只留下钻心的痛萦绕心头,九九不散。
你可真是个废物啊!
你筹谋了四年,隐忍了四年,最后还是一无所有。
卫生间幽暗的小灯闪闪发光,拼尽全力地照亮这一片方寸之地,潮涌般的窒息瞬间涌上心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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