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簇淡淡的日光穿过病床外的窗户,凄凄然落到了洁白色的被子上,和谐的画面宛如一幅写实派油画。
躺在病床上的苏铭弋挣扎着睁开疲惫不堪的双眼,腾地坐了起来。
这么一折腾,他右手上插着的点滴针管瞬间崩落,只留下了一个青肿的手背以及……一个正在冒血的针眼。
“……”苏铭弋觉得自己应该喊个人来。
还没等他开口,只见唐安陌打开房门,走了进来,她一下看到这样的情景,当即慌了,一把拉住苏铭弋青肿的手,一顿狂吼:“苏顾问你怎么起来了?针怎么掉了?!”
苏铭弋脑瓜壳疼:“起来猛了,谁把我送进来的?”
“江江江队长!不是这都不重要,我先给你叫个护士。”
然后,她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又一阵风似的拉着主治医生跑了回来。
主治医生是个挺胖的男人,看到苏铭弋坐在床边,当即动手,抓起旁边的医疗器械就开始往苏铭弋身上招呼。
苏铭弋没怎么进过医院,就算是进来过也是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当场被一堆管子吓蒙了。
医生看出了他的害怕,“你身上不仅是后背大面积擦伤的问题,还有一堆没好的老伤旧伤,要是它们感染了就麻烦了,我必须给你做个全身的检查。”
苏铭弋向后缩了缩,迷茫地问道:“你们给我动手术了?”
“那倒没有,但是伤口处理必须要……”
“给我办出院手续吧,”苏铭弋打断了他,“住院的钱我一分也出不起,我没有编制也没有补助,花了多少钱我自己出。”
医生也犯难了,“小兄弟,别的不说,光是冲着你这身上的这些枪伤,我也不忍心收你钱,但是医院……”
苏铭弋拔了身上的检查仪器,“我不用你可怜,该多少钱我交。”
医生欲言又止,但他很快发现他什么都做不了。
“这样,苏先生,以后你要是有什么跌打小伤,尽管来这家医院找我,我自掏腰包也给你上药!”
说着,他塞给苏铭弋一张名片,“这是我电话,有事尽管找我!”
苏铭弋浅浅一笑,表示谢意,“多谢。”
“应该的应该的!”医生挠了挠头,“我去给你办手续,出院以后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别碰水别剧烈运动,尽量别碰到伤口。”
说完一大通,医生就出去了。
苏铭弋感到好笑,又感到一丝凄惨,寂寞的微光折射出某种魂牵梦萦的悲哀,像是胸中压抑了整个世界的广袤荒凉,而自己就像是茫茫宇宙中的一处芥子,又或是如海星辰中的一片扁舟,渺小无依,又寂寞绝望。
少顷,他整理好情绪,恢复了平时那份波澜不惊的样子,这才转身对唐安陌说道:“我睡了几天?沈沁的案子怎么样了?”
一提到案子,唐安陌直截了当地说道:“你也就睡了一晚上,昨天晚上省厅的那位池警官把你们救出来的,之后那个女的就不见了,宋信晖现在还在你隔壁的病房昏迷着没醒过来,他吸入了大量的灰尘,好像挺严重的。”
苏铭弋开启嘲讽技能:“我跟他一直一起在火场里,我都没事,他也没被砸没被刮的,除了喊救命把嗓子喊哑了,他能有什么严重的事?”
“这我哪知道,反正他就算还能装几天他也跑不了,”唐安陌道,“之后江队带人连夜搜村,搜了一晚上,终于在宋信忠房间里搜到了一个装过毒品注射器,周主任连夜检验,发现注射器里的毒品和沈沁指甲里的是一种型号,然后江队亲自逮捕了宋信忠,现在人在市局关着呢。”
苏铭弋轻轻叹了一口气,“证据齐全,漏洞百出,你们江队就没看出来?”
唐安陌笑道:“您怎么知道的?江队当时也是这么说的,但偏偏所有物证都指向宋信忠,偏偏是个人赃并获。”
苏铭弋蹙眉道:“宋信忠怎么说?”
唐安陌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他说人就是他杀的,务必让我们告诉村民,他杀了沈沁。”
“……”饶是苏铭弋研究犯罪心理学多年,也从未见过如此有病到滑稽的嫌犯,“他有病吗?需要我去做精神鉴定吗?”
“您怎么知道?”唐安陌一脸震惊,“江队长真的是让我来找你去做精神鉴定的!”
苏铭弋:“……”
我该谢谢他吗?
说完,正准备走的时候,苏铭弋有点迷茫了。
他原来的衣服被划成了两半,铁定是不能穿了,但是他也没有认识的人,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新的衣服,只剩下一件外衣……那也不能病号服直接套上风衣穿呀!
唐安陌就算再傻好像也看出来了这种尴尬的不妥当,她犹豫着,然后说道:“要不,我让江队给您送套衣服?”
“这……”
苏铭弋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却见颜婼拿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笑道:“给你。”
苏铭弋打开一看,袋子里是新买的一件浅蓝色衬衫,西服里衬的样式。
这就好比雪中送炭,直让他无奈一笑:“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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