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一进来便见少女乌黑的头发梳成一个缕鹿髻,插着一支精巧的珊瑚钗,一身深红色挑丝云烟装,勾勒出窈窕玲珑的身材。站于窗前竟有几分沧桑。
把披风轻轻的披在季锦身上,道:“姑娘病还未好,仔细莫要着凉。”
季锦摇了摇头。
“无妨,”说罢继续看向窗外,面上一片平静,古井无波的眼中一片淡然。明明就在身边站着,却给人一种仿佛随时都会消失的感觉。
绿竹看着季锦,心中有点不安,上前打断她“姑娘在想什么呢,小厨房新作了血燕燕窝粥,夫人吩咐赶紧给姑娘送来,姑娘趁热喝了吧。”
季锦回过神来,苦笑着接过绿竹手中的燕窝粥。娘亲为了自己也是煞费苦心了。
魏氏出身扬州魏家,魏家乃是扬州首富。且周朝并非前朝重农抑商,商家也是有一定地
位的,魏老爷夫妇情深,只有二子一女,对魏氏这个独女,更是无所不依。
想当年,扬州魏家嫁女,十里红妆,京中夫人哪个不羡慕,魏老爷直把半个魏家都给爱女做了陪嫁。
这么贵重的血燕燕窝也是一直给自己供着。自己这身子在前世能活到六十岁,这源源不断的补品也是一大原因。重活一世,自己一定要把自己这身子养好,好好感受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念及此,季锦想起了什么。叫来了墨兰。“墨兰,你去一趟西街街角的回春堂,将里面的大夫接来府中。”
“西街?姑娘莫不是在说笑吧,西街全都是一些流民呀,哪来的大夫。”绿竹瞪大了双眼,仿佛听见了什么令人惊奇的事情。
季锦转过了头,神色已有些许不悦。隐隐有上位者的威势扫向绿竹。绿竹只觉压力倍增,竟忍不住跪了下去,“姑娘,姑娘,我...”整个身子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已经多少年没有人质疑过自己了,是从自己掌握朝政后,还是在自己铁血斩了那反对晟儿登基的老泼皮后。
季锦看着眼前的绿竹,轻叹了口气,唉,她竟一时忘了自己已经不是大周季太后了,而是最初的将军嫡女。
绿竹也不是当年陪自己在后宫明争暗斗的绿竹姑姑,只是一个十六岁的活泼少女罢了。自己不该这么严苛的。
“罢了罢了,你快去吧。”季锦摆了摆手散去威压。
绿竹这才抬起头来,见季锦面露无奈却没有之前的不悦,这才放下心缓缓起身,“姑娘放心,奴婢这就去。”
季锦用过晚饭以后,绿竹这才回来。只见绿竹身后跟着一个娃娃脸的少年。
身上破旧的长衫却洗的干净,挺得直直的脊背。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眼里满是戒备。
“你是谁?为什么要找我来?”少年圆圆的娃娃脸上闪过紧张,做出防备的姿态。
“能让你吃饱饭过体面的人,毕竟隐姓埋名苟且活命的感觉不好吧,闫作?”说话间季锦侍弄着手中的绿菊。白嫩纤细的手摆弄着艳丽的花,有一番妖娆的美感。
这闫作前世便是季锦的专属大夫,季锦生来体弱。入宫后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时间一长更是郁结于心,竟生了重病,汤药一天天的喝,可人就是不见好,最后竟卧床不起。
急得魏氏和季宏昌遍寻天下名医,甚至不惜重金,谁若有能力治好自己,便许以重金。大夫一圈一圈的来,可就是不见好。
终于,等来了这闫作。这闫作当时衣着破烂,看起来便不像医师的样子,更遑论妙手回春了。
但爹娘又不愿放弃一丝希望,且当时天下名义都已医治无果,便也只得让他来医。但因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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