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声,真是凄凄惨惨,想必是这段时日她教的。
宁姝抹了把额汗,豁出去了,对中年男子说道:“这位老爷,要不咱们借一步说话?”
买这种东西最忌讳在摊主这里讲究,她不是有心破坏别人做生意,但……这个瓷他就不是那么用的!
中年男子戒备心很强:“我出一百两!”
宁姝简直要翻白眼,看不出来这么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对这种东西竟这么执着。
秘葵在一旁老神在在:“所以我说啊,要‘试货’。外表是具有欺骗性的。”
宁姝实在是没办法,叹了口气:“我出一百一十两。”
中年男子看了过来,目光深邃:“一百二十两。”
宁姝:我太难了。
“一百三十两。”
中年男子:“一百四十两!”
宁姝:破产了,什么都没了。幸福走的如此突然。
“一百五十两。”
她粗略算了下,除去皇上赏她的二百两,她还自己存了二十两。除去汝奉的五十两,她最多能出一百七十两在这个青瓷虎子上。能不能买到手全看虎子自己的命了。
中年男子停顿片刻,眉头蹙起:“掌柜的你这儿就这么一个虎子吗?”
“对啊。”掌柜的看好戏,恨不得他们继续抬价。
中年男子略沉了沉肩:“虎子我先拿走,之后再送银票来,我出二百两。”
宁姝心里瞬间有底儿了,一步站在青瓷虎子前面,摇头:“那不行,这儿讲究银货两讫,万一你骗了掌柜的呢?”
“我堂堂……”中年男子猛然停住,憋了半天也没把堂堂什么说出来。他深吸一口气,冲宁姝一抱拳,颇有侠士之风:“在下银票不如人,甘拜下风,祝小娘子日后和夫君和和睦睦,早生贵子。”
青瓷虎子是抢到手了,但宁姝险些一口血吐出去。
她无力的摆了摆手,快走吧你。
宁姝回去的时候为安全起见叫了辆马车,在铺子里耽搁了些时间。这店家虽然看着破败坑人,但包起东西来麻利结实,里三层外三层的垫好,又拿了小木箱给她,还护着她上了马车。
宁姝马车走出去没多远,那中年男子从另一家店面与人结伴走出,那人正是苏渊。
中年男子说道:“因着过年,某昨日方回京,今日便进宫见了皇上和太后娘娘。也听闻你即将大婚,到时定然送上贺礼。”
苏渊笑的有些牵强,说道:“提那作甚,今日请你喝酒去,不醉不归。”
中年男子看他面色,沉吟片刻,突然开口问道:“这么说起来,你那位未过门的娘子可有个姐姐?”
苏渊眉头蹙起:“问这做什么?”
中年男子笑道:“太后娘娘说起我尚未婚娶的时候便提了一嘴,说姐姐生的好看是个难得的美人儿,又乖巧懂事。看那样子是有意撮合。我许久不在京城,谁家的闺秀长什么模样是什么性子可是全然不知。”
“乖巧懂事?”苏渊冷笑一声。
因柳家彻查的缘故,他这才知道皇上与宁姝并无瓜葛,心里竟有种松了口气儿的感觉。
中年男子又说:“既然正巧遇见了,便打听打听。”
苏渊冷声说道:“并不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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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姝在马车上左手抱着青瓷虎子,右手抱着汝奉,生怕颠到两个瓷。
汝奉这段时间就一直在那里抽泣:“姝姝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我等你等的好苦,但我一直都在等。”
秘葵吐了一口浊气:“我突然有点后悔了,为什么要来带汝奉回来?”
汝奉娇哼了一声,撒娇似的:“是姝姝带我回来哒,和你有什么关系呀?”
秘葵:“我想打瓷。”
马车行到宁府巷口的时候停了下来,车夫回头说了句:“前面进不去了,好像有什么热闹。要不您就从这儿下?”
宁姝掀开帘子往前看了眼,就见前面熙熙攘攘的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便回道:“好。”
她拎着两个小木箱往里蹭,一边说着“借过”,也不知道今日宁府怎么了,为何有这么多人。
身旁有人咂摸着嘴说道:“看看宁家,祖上有德,到了这一辈什么不行没事儿,还能生个好女儿。”
宁姝心里猜测,这大概是晋国公府来下聘礼了。他们原本赶得就急,若要在开春时完成大婚,算算时日也差不多了。
此时要是自己从正门走总是不好看,她想了想,转身就要往一旁的小角门去。
谁知道宁培远正在门口和人寒暄,看见宁姝转身朝角门去,连忙往那处赶了几步,喊道:“姝儿!姝儿快来!”
宁姝一回头,就看见宁培远笑的和朵花儿似的,语气温和:“姝儿去哪儿了?怎得也不知会父亲一声?”
宁姝: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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