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嗤”了一声:“太后损人的功夫又上了一层楼,这两个长得不分彼此?寒碜谁呢?我要是那个叫宁姝的,现在立刻跳起来戳她眼睛。”
另一边的青釉八角楞瓶跟着说道:“方才那个胖姑娘,太后说她从小就长得喜气,和刚出锅的发糕似的,差点没把她气晕过去。”
白釉茶碗:“太后就这点爱好了,藏着话头损人,偏偏别人又说不了什么,还觉得她慈爱呢。”
宁姝:……看来这个太后和自己想象中的有点差别。
太后端起白釉茶碗,抿了一口茶润喉后,笑吟吟的冲宁姝招了招手:“来,让哀家仔细瞧瞧。到底是晋国公夫人看上的姑娘,长得就是好看。”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晋国公夫人第一个反应过来,面上不显,笑的柔柔润润:“娘娘,那位是宁府嫡长女宁姝,与世子有婚约的,是那位妹妹宁柔。”
“哎哟,看我这记性。年纪大了,就这一会儿功夫。”太后就像和人闲话家常似的。
白瓷茶碗叹了口气:“前面还说姐妹两个长得像,后面就说姐姐好看,太后绝对是故意认错的。”
青釉八角楞瓶:“贵门婚事哪里逃得过宫里的眼睛。抢人婚约被嘲讽两句怎么了?又没指鼻子啐她。”
宁姝:突然觉得这位太后好可爱怎么办!
宁柔第一次见这么高地位的人,一时有些胆怯,但随着太后的几句温柔安抚,也就松了口气,将自己的寿礼献了上去:“娘娘长命百岁,寿比南山。”
“哟,这是什么?”太后问道。
宁柔答道:“此乃卢会敷面霜,西域有种药材名叫卢会,涂在面上可使皮肤愈发莹润。”
太后示意一旁宫女收下,说道:“柔儿有心了,哀家都未听过卢会,想必是自己亲手做的吧。”
宁柔一听,连忙答道:“是,是柔儿亲手做的。”
太后满脸慈爱:“正是要如此,皇上爱民倡俭,咱们也得跟着出一把力,可不能平日光挥霍了,这一分一毫都是百姓的劳苦。”
晋国公夫人听到太后口风,即刻抓住时机,柔声说道:“娘娘,柔儿向来是最懂事儿的,不然臣妇也不会相上这门亲事。只是转年世子又要去驻守,白白让姑娘多等一年花期。”
太后敛目:“世子开春便要走?那由现在算起,若是赶着成婚确实有些急了。”
“正是如此!”晋国公夫人说道:“俗话说成家立业,成家在先,立业在后。渊儿这一走又不知何时归来,臣妇孤身一人,总也想要府中有个人陪伴。”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过了半晌,她开口道:“确实。但既然这样,想必大家都能理解。”
在场几人一脸懵逼的看着太后,不对啊!您不应该这么说啊!您此刻应该赐婚啊!怎么能指望别人理解?
晋国公夫人又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内侍在外喊道:“皇上驾到。”
皇上来了,诸人也不便多说,只好纷纷站好与皇上问安请辞。
宁姝站在原地,低着头只看见来人袍角纹绣的金边,宛若流水一般。
荀翊由她身边走过,只看见她头上簪的那朵含苞待放的山茶,是昨晚选出来的那套衣裳。
他不开口,但也想说朱红色的好看些。
荀翊停在宁姝的身旁,对着太后说道:“母后今日这朱红披帛显得气色颇好。”
太后被儿子一夸,笑的合不拢嘴,宫女连忙上来将宁姝几人请去榴春宫静待开宴。
母子两人表面寒暄片刻,荀翊问道:“晋国公可使想要求一纸赐婚?”
太后说道:“我没应。抢人婚约的东西也配让本宫赐婚?无缘无故侮了我皇儿的名声。”说完,她有些惋惜似的:“那姐姐倒是长得好看,可被人夺了婚约竟连句话都说不出,空是让人欺负的命。听闻是个傻的,平日喜欢对着瓷器自言自语,平白可惜了一张脸。”
荀翊微微笑道:“儿臣小时候也时常被人说痴傻。”
太后听了脸色一变:“那哪儿能一样?!皇上切莫这么说,若不是当时形势所迫,皇上忍辱负重,我们母子两个如今也早就没命了。”
宁姝一行人出了太后宫中,宁柔扁了下嘴,有些不高兴的对宁姝说:“都是你,穿什么朱红色的衣裳?与太后一个颜色了,惹得太后皇上不喜,原本好好的赐婚,都被你给搅了!”
这简直就是没事儿找事儿,宁姝哪里知道太后今天用什么颜色?再说了,太后穿了难道别人就不能穿了?
她冲着宁柔呲了下牙:“自己不够好看,怪得了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孔雀:我就想夸夸姝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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