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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器也并非只有好的,至少现在姝姝遇到的这些,性格虽各有不同,但都是些开朗的瓷器,这也是因为他们在重见天日之后的环境造成。
无论主人是什么样子,瓷器并不理解,他们只认为主人面对的就是世界的本来模样,主人做的便是应对这个世界的最好方法。
然后他们就会学习,会效仿。
喜欢骗人的人拥有的瓷器也会说谎,性情顽劣的人拥有的瓷器便不温顺,心思歹毒之人的瓷器也会恶毒。
瓷器和人的关系就像是给瓷器上了第二层的釉面,喜怒哀乐,好坏慈杀,是这看不见的第二层釉面。
说起认主,秘葵心里清楚,自己已经将宁姝当成了第二个主人,一个新的主人,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忘记自己的第一个主人。这在瓷器里也是很正常的情况,没什么值得诟病。
如同人都会有自己的选择,瓷器也有,只不过不动声色,不会被人觉察罢了。
毕竟对于无法察觉瓷器说话的人类来说,这毫无意义。
但她也知道,类似小花、塞拉同只是偏向姝姝,他们并没有将姝姝视为第二个主人,又或者说,小花和塞拉同原本就是无所谓,他们被经手过太多次,已经不想费心思在这些上面了。
而影青和大黑则是很明确的表现出了自己的喜好和要求,影青想要留在太后娘娘那处,大黑有自己追求的归宿。
“看你现在的样子。”朗唫开口,打破了秘葵的沉思,他说道:“至少小白、小花、塞拉同你们是遇到了的。”
秘葵觉得好累,这种费脑子的对话就应该交给青叔。为什么青叔那么大个儿?为什么他就不能来这里?
但她不知道回去之后,在那么多瓷器面前朗唫是否还会开口,所以她必须趁着这个时候多打听些,至少在他的口气和内容当中,他似是知道什么其他的、自己并不了解的事情,譬如那所谓比生死更难的抉择。
“还有大黑和青叔。”秘葵说道,“也还有其他的一些。”
朗唫“嗯”了一声,这和他所料的相差无几,原本大黑就不太会说话,影青则是满口西洋话,青叔虽然深思熟虑,但总而言之都是良善的瓷器。
“你们性情开朗些,但也最容易因为这个挟持他人。”朗唫说道:“宁姝在博物馆时便是个责任感很强的职员,而且非常容易产生共情。”
“等等等。”秘葵打断了他:“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好像姝姝很了解似的。”
朗唫有些无语,声音拔高了几度:“她经常哭你没发现吗?!”
“哭就是共情咯?那外面天天被欺负的小孩子还哭呢。”秘葵反驳道。
一提起宁姝,秘葵就有些不高兴,朗唫原本就是出于好心规劝,便不想同她继续话题,只说:“随便你们吧。只是记得,你只是瓷器,而不是个人,切莫以自己的思考和存在来影响她的决定。无论那决定是什么。”
“是什么样的决定呢?”终于把话题扯到了秘葵最关心的地方。
“当姝姝把瓷器找齐便知道了。”朗唫说着。
“你怎么知道姝姝还没有找齐?”秘葵在他的话中抓捕到了一些信息,“你好似对我们很了解。”
朗唫闷笑了一声,“因为博物馆的第二十个瓷器。咱们十九个里面,只有他曾经和这第二十个在同处待过一段时日。若是你们现在找齐了,便不是现在的光景。亦或者说,别说第二十个,就连他,你们都还没找到。”
朗唫所说的话可谓是玄而又玄,秘葵沉吟片刻,问道:“他是谁?是哪个瓷?和第二十个又有设么关系?又或者说,这二十个瓷器有何关系?”
她脑海里猛然闪现出前不久瓷器们插科打诨时的玩笑话,说不定凑齐二十个瓷器就能穿越回去,也说不定能满足一个心愿之类的。
但随即,秘葵又觉得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玄幻。
朗唫只微微的叹了口气:“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说罢,便再也不做声,任凭秘葵在他边上喊来唤去,他也再不开口。
秘葵觉得朗唫的信息量实在是有点大,别的不说,她甚至忘记问了,昨晚在皇帐里姝姝和皇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朗唫应该是知道的吧。
可这时候朗唫又成了个哑巴。
秘葵看了看朗唫,又看了看一旁的孔雀蓝釉罐,觉得这次出行实在是太不美好了,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先被朗唫耳提面命的上了堂思想教育课。
第二十个瓷器,还有原本二十个瓷器里有一个是特别的,朗唫又知道些什么。
秘葵“啊”了一声:自己只是一个瓷啊!为什么要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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