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宫里定然比宁府舒服。”
宁赵氏不依不饶:“还是去看看才好。”
宁姝:“云舟宫主殿钟妃身子不好,听闻父亲生病卧床,还是不要将病气传过去了。”
宁赵氏见她铁桶似的一点口儿都撬不开,有些求助似的看向太后。
太后往后一靠,施施然说道:“宁氏有何不放心?是不放心哀家?怕哀家亏待了姝姝不成?”
“臣妇岂敢。”宁赵氏连忙说道。
陈妃倒是温柔,对宁赵氏说道:“咱们这儿都是女人家,有什么是开不了口的呢?宁美人如今得了皇上的宠爱,宁夫人自然功不可没,若是当真有什么事儿,咱们大伙儿也能出分力不是?”
陈妃笑的和气,语调不疾不徐,让人如沐春风。宁赵氏被这么一吹捧好似飞了天似的,想着宫里果然是这般地方,如今宁姝得了宠,即便是妃位也得给自己几分面子啊。若是将宁柔的婚事这么一说,到时这些人家岂不是都要来送贺礼?那多添脸面啊。
她想着,这便开口说道:“姝儿,原本是不想来叨扰你的。但咱们府里的境况你也知道,你祖母贯爱排场,尤其是打你小便都将各种好的往你身上堆,这才带出了个如花似玉又通情达理的你。如今府里有难处,怎么的你也得帮帮不是?”
宁姝这时还不知道宁赵氏入宫是为了嫁妆,只以为宁培远是不是埋怨仕途,想着让自己吹枕边风。
对不起,吹不了,因为就没同床共枕过。
柳非羽似是担忧她,袖子下面轻轻拉住了她的手。
宁姝转头看了眼柳非羽,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没事儿。
是真没事儿,宁府这样她早就知道了,这么些年和宁赵氏宁柔有来有回的也没怎么吃亏,唯独婚约这事儿。
但仔细想想,和苏渊婚约解了有什么吃亏的?
宁姝问道:“府里有什么事儿?”
宁赵氏这便顺着说道:“还不是你那妹妹宁柔和晋国公世子的婚事。”
殿里几位嫔妃面面相觑,这实在也是太夸张,还敢在宁姝面前提这婚约?甚至还敢在太后面前提这婚约?
良嫔有些面露厌恶,想说些什么,但仍是憋了回去。
宁赵氏继续说道:“咱们府里如今也没什么底儿,若是柔儿就这般嫁过去岂不是要被晋国公府瞧不起?母亲同你父亲商量了一番,想将你的那些嫁妆给柔儿。姝儿你现今得了皇上的赏赐,想必也看不上那些老东西。”
她还算有点数,没说出“反正日后你也用不着”这种话。
宁姝眨了眨眼,问道:“可是我生母给我留下的那些?”
宁赵氏清了下嗓子:“姝儿这是哪儿的话?虽说是你生母留下的,但不都是宁府的吗?”
“你错了。”宁姝摇了摇头:“这些不是宁府的,是我的。”
宁赵氏:“姝儿,母亲知道我与你之间是有些误会,但那也是为了你好。旁人都说母亲将你的婚约换走给了柔儿,可那是晋国公夫人亲自来提的,母亲想着强扭的瓜不甜啊,也满心思给你挑个好人家。”
“放肆!”太后娘娘一拍桌子:“宁美人是哀家的媳妇,是我们皇家的人,何时轮到你来操心?!”
宁赵氏被凶的一脸懵,噗通一下又跪了回去。
良嫔冷笑一声:“啊,臣妾以往听过有贴补弟弟的,没听过还要贴补异母的妹妹的。”
介贵妃冷冷看向宁赵氏:“宁氏,说话要慎重,如今这是宫里,可不是你那街头巷尾三姑六婆。”
宁赵氏连忙看向陈妃,方才她可是帮着自己说过话的。
陈妃此刻正低头抿着茶,连眼神都懒得给她。
宁赵氏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臣妇这不是想着,那些东西留在府里不用也是浪费,不若拿去……”
柳非羽瞥了她一眼,眼看着就要蹿起来骂她,宁姝却已经站起身,转头对太后说道:“宁氏这话有错。臣妾的便是皇上的,怎能说是宁府的呢?皇上的赏赐虽说是给臣妾的,但实则也是皇上的呀。”
太后点了点头:“姝姝实在是通晓事理。”
宁姝转头看向宁赵氏:“宁氏你放心,晋国公府通晓大义,定然不会因为嫁妆而瞧不起旁人的。再者,皇上倡俭,婚嫁怎好大肆铺张?”
宁赵氏被一阵尖酸刻薄外加连哄带吓,出宫的时候浑浑噩噩,已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她一走,大家又欢快地跑回去打起了吾诺牌,良嫔还在一旁说:“类似宁氏这种多来几次,出出气也挺好的。”
陈妃笑道:“正是,适当出气有助于身心健康。”
到了晚膳的时候,荀翊在磬书殿前走了好几圈,也不说自己在想什么,戴庸却心里清楚,这便上去说道:“皇上,今日宁赵氏入宫见宁美人了。奴才听闻,宁赵氏说的那些话,可是要将宁美人气哭了。”
荀翊眉头微蹙,宁赵氏如何他怎么不知?如今竟还能追进宫给宁姝脸色看?
她哭了?
“将宁府的笺折撤了吧,日后不要让宁府的人进宫叨扰。”荀翊往前走了一步,又说,“去云舟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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