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很痛苦，这种痛苦是做选择题产生的。

按照约定，沙丁鱼杀了夜电鲨，他便要认方想为主，一生侍候方想而无法自由；沙丁鱼与夜电鲨战斗，现已身负重伤，便是螃蟹都可杀之，此时杀人灭口，鬼神都不会知道。

救从此用一生来报答，还是杀之而获得自由，他开始羡慕没有智慧的鲨鱼，至少它们不会为这件小事而烦恼。按照礁鲨群的规则，族长命令是不可违抗的，方想既然完成了任务，便是自己的主人；可礁鲨的族长都是鲨群中最强者，失去力量的族长只能成为鲨族的食物，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

无论是从利益还是礁鲨族的传统，他都要杀死沙丁鱼，可他隐隐又觉得哪里不对，脑中有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不能忘恩负义。

脑中的天使与恶魔在打架，一个主张杀死沙丁鱼，一个主张保护沙丁鱼，身体似能体现两者辩证的强弱，一会儿上前，一会儿又退后，最终是恶魔在他脑中低语道：“沙丁鱼很奇特，吞噬之极有可能成为鲨种异兽。”

“鲨种异兽”四字，将蛟最后一丝理性消磨殆尽，摇动的尾巴张着嘴，向沙丁鱼咬去。

沙丁鱼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袭击，身体挣扎两下便无力再动弹，眼神只闪过一丝恼怒与恨意，有些死不瞑目的不甘。看着那双冰冷的眼睛，蛟心头如吃了兴奋剂，仿佛这丝仇恨是调味剂，增加了沙丁鱼的口感。

嘴张着，在距离沙丁鱼不到半厘米处停了下来，身体似打了麻醉药而不得动弹，仿佛冬天被人在背后灌入一个雪球，冰得让他打一个寒颤，身体微微后退，回归了原地，小心翼翼地看着沙丁鱼，不时向四周看着，专心为沙丁鱼看守。

蛟不再张嘴，只是默默观察着四周！

......

在蛟张嘴咬向自己时，方想便已做好准备，随时给予蛟一击，在自己偷袭下蛟不可能活得下来。身上伤口是真的，毕竟被高压电流不停歇地打了半个小时，钢铁都会有伤害，肉体凡胎又怎会没有伤口；虚弱是假的，有治愈系统又怎会有事，如果不是想考验蛟的忠心，伤口早就好了。

就在方想要动时，蛟突然不再攻击自己，反倒安静地为他守门，半个小时过去了，期间方想故意露了几个破绽，蛟像是没有看到似的，让方想放弃了继续考验，他疑惑不解，第一次攻击时，蛟眼中闪着的疯狂，明显是已失去的理智，又怎么可能压下心头的欲望，及时收了手。

“蛟，你不杀我？”

蛟微楞，眼球上下转动两圈，见方想身体灵活地游动他面前，完全没有因伤口而受到影响，蛟左右甩甩尾巴，心头却是放下心来。

“我确定是想杀你，不过最后还是收了手。”

蛟没有掩藏自己的初心，从方想问他这句话就知，他想杀方想之事不可能瞒过去，而方想那灵活的身体，与之前虚弱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不是傻子，自然会想到这是方想在考验他，他没有生气，如果是自己也会如此做。

“你为什么会收手？你攻击我时已失去了理智，是怎么恢复的？”

聪明人之间对话，很多都是不言而知，方想主动恢复灵活的动作，是为了证明自己不会再考验了，再考验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蛟向后退一步，鼻子上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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