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皓这个新官上任后的第一把火,能不能烧起来,必须获得至少陈爱华的支持。他来到陈爱华的办公室里,陆文皓斟酌着词语:“陈厂长,我想修改咱们公司的管理制度!”
“修改?这个没有必要吧?”
陆文皓苦笑道:“现在全公司各个部门,不说所有人,至少大部分都是人浮于事,不思进取,懒惰成性,毫无纪律。”
陈爱华淡淡的笑了笑:“文皓同志,你说的情况,确实存在,违反劳动纪律,该罚就发,该处理就处理。不用给我面子。”
“这样只是治标,不能治本。要彻底解决光明公司的弊病,必须从根子上解决!”
陆文皓直接挑明那层看得见,却摸不着的窗户纸:“陈厂长,咱们公司的一些制度,存在有严重的争议,比如,广大职工群众,因为有了不能开除这道免死金牌,变得肆无忌惮,肆意挑衅咱们干部的权威!”
陆文皓看过光明公司的管理制度,修订于八零年,也就是说十七年已经没有修改了。任何法律制度也好,管理制度也罢,都有一个时效性。
陈爱华一脸凝重望着陆文皓:“文皓同志,你或许不知道,咱们光明厂的这套管理制度,是陈主任在光明厂担任厂长的时候修订的!”
陆文皓这才恍然大悟。
如果陈峻峰已经退休,或许病故,修改这套管理制度并没有任何问题,关键是他现在不仅没有退休,还活得好好的,而且还是主管全省工业的工委会主任。
陈峻峰工委会主任的级别虽然与陈爱华相同,都是正厅级。
可是,陈峻峰却省委常委、统战部长兼任工委会主任,他的级别是副省,权力比主管工业的高官还要大。
身在官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被有人错误的解读,比如,陆文皓想修改光明公司的管理制度,这本身只是一种非常正常的现象。
可是硬要上纲上线,那就是陆文皓要否定陈峻峰,否定这位东江省省委、统战部部长,省工委会主任。
所以,陈爱华并不支持陆文皓修改光明公司制度,因为风险太大。
陆文皓头疼起来,他不怪陈爱华。
毕竟任何人到了陈爱华这个位置,考虑问题必须全面,处理事情都要谨小慎微,否则有可能被人攻讦!
解铃还需系铃人,要想修改光明公司管理规章制度,还需要陈峻峰点头才行。
即使是陈峻峰在八零年修订光明厂制度的时候,还保留了一些首任厂长姜仲云制定的规定。
例如,光明厂领导,在任何情况下,不得同时聚集在一起。无论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全部在场,至少会留出一名,或者两名不在场。就像召开全体职工全体大会,对于几乎所有企业而言,公司领导和职工都是必须参加。
可是光明公司却不是,当值领导要坚守岗位,不必参加,事后可以查看会议纪要或者会议记录,这个传统和规定是光明厂首任厂长姜仲云留下来的。
姜仲云曾经担任满轻(既南满轻金属株式会社)工人先锋队组织部长,副队长,队长,在沦陷区从事地下工作。在抗日战争初期,正面战场上节节失利,让无数人对抗日大局,无比悲观。
作为一名地下党员,姜仲云遭遇了太多的背叛和出卖,他深知一个基层组织如果被日伪军一锅端损失太过严重,在那种情况下,他采取的办法是领导分散制。
任何制度都有时效性,那这制度按说早已不适合了,或许是对这位老领导的尊敬和敬意,无论是陈峻峰、陈爱华等历任厂长,都不曾修改这一条规定。
原本,陆文皓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原来光明公司制度,看似不起眼的一条制度,居然背后还有如此之深的故事。
他也想明白了,在体制内想要做事,并不能依靠一腔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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