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德豹坐在办公桌前,用力的抽着烟,一根烟抽完,他仿佛想好了对策:“李工,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李兴殴打陆文皓是事实,无可辩驳!”
“可是,付明泽……”李建民正准备反驳,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对于,自己的儿子李兴,他还是非常了解的,李兴的胆子向来不大,一旦闯祸之后,不会隐瞒,总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这件事最关键的一点,付明泽只是介绍张士刚和罗士明认识,具体张士刚和罗士明谈什么,如何密谋,付明泽并不在场。
可以说,付明泽并不知情。华冠一号的事情是罗士明和李兴自作主张。
就算想攀咬张士刚,同样也没有证据。
张士刚只是让罗士明想办法,排挤走顾清风。
可是并没有让他们对华冠一号动手。
没有证据,红口白牙可不算证据。
更何况,李建民只是一个普通的技术工人,在光明厂还有几分面子,在光明市,他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我儿子他不能坐牢啊,要是坐了牢,这辈子就毁了。”李建民说着,扑通一声跪在付德豹面前。
付德豹急忙起身,上前扶起李建民:“此事可大可小,华冠一号损失高达三百多万元,当事人轻则十年以下,重则枪毙他都不过分。”
听到这话,李建民慌了,手足无措,蹲在地上郁闷的抽着烟。
“此事还用我教你吗?陆振华当初怎么求你的,他可是撕了老脸不要,你的脸比他的脸还重要?”
李建民恍然大悟,这事虽然是老黄历了,不过事情的性质却一样。
当年李兴在读高中的时候,一次喝多了,遇到宋佳琳下班回家,他当时就是逞能,对宋佳琳言语挑逗,不曾想却惹恼了陆文皓。陆文皓抓住李兴的胳膊,一个过肩摔摔在地上,李兴的盆骨骨裂。
李兴堪堪十七,还是未成年。
可是陆文皓却已经二十二岁了,李兴的伤,足够让陆文皓判刑。
为了避免陆文皓坐牢,陆振华就带着三千块钱,还有礼物,上门赔罪。
为了让李建民撤诉,陆振华差点就给李建民跪下来了。当然,李建民还真不敢往死里得罪陆振华,毕竟陆振华是总工程师。
李建民返回家中以后,赶紧教待李兴,打架这事,咬死就是因为罗士明被陆文皓处罚,心中不忿,怒而报复。他当时就是因为喝多了,神志不清,其他关于华冠一号和付明泽的事情,一个字不许提。
在李建民的交代下,罗士明和李兴等五名动手成员前后去滨湖派出所投案自首。
……
位于光明市东郊,光明化肥厂西侧一墙之隔,就是光明市农机厂。
光明农机厂是1970年4月份开始建厂,1971年十一月投产,以生产农用拖拉机单滑犁、双滑犁、拖拉货箱、农药喷雾器、脱粒机为主,进入九零年代,企业开始经营不善,时常发不起工资。
后来在1995的时候,刚刚上任的农机厂厂长张剑锋拉到两千万投资,以农机厂所有设备和厂房向银行抵押,贷款三千万,从南粤省购买两条二手生产线,开始生产市场上最紧俏的洗衣机。
可是光明农机厂生产的洗衣机质量虽然不错,可是款式没有特色,而且由于第一次生产,生产成本虽然高,结果这两年生产了足足二十万台洗衣机,却积压下来十数万台,卖出去的不足三分之一。
农机厂眼下不仅发不起职工工资,也同样还不起银行的贷款。
已经半年没有发工资的农机厂职工打着:“我要吃饭,我要工作,人民工厂为人民,狠心资本家滚蛋”的标语,包围光明农机厂的机关办公楼。
保安员在楼下组**墙,防止职工冲击办公楼。
坐在办公楼四楼的光明农机厂厂长张剑锋,眉头拧成一个“川”,光明农机厂的眼下情况,可是他始料未及的。
作为一个军队转业干部,他一直严格要求自己,自从担任农机厂厂长以来,从来不接受客户和厂商的宴请,也不收任何贿赂,不占工厂一分钱的便宜,哪怕上下班回家,从来不坐厂里的配车,而是一直骑着他的自行车。
他废寝忘食,一门心思扑在厂里建设发展上面,可是,农机厂还是陷入了绝境。
看到下面众职工群情激愤,脏话连篇。
张剑锋既委屈,也是无奈。
想了好久,他走出办公室,整整衣衫,沿着楼梯走向七楼的天台。
天台原本有道铁门,不过一直没锁,只是用铁丝缠上去的。这对于张剑锋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他用手一扯,铁丝被他的巨力扯开。
来到天台,他其实想了很多。
想到全厂的职工,想到自己的妻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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