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又低头轻啜了一口,感受茶水自舌尖流淌至喉咙,又自喉咙一路向下暖暖地到了胃中。
茶盏入手似有凹凸感,却并不硌手,她就着烛光仔细瞧,这才发现上面竟刻着小小的竹报平安图案。
颇有几趣味。
但刀锋却并不流畅。
有些像是手生的人自己做来玩的,不过,做事情的人许是甚为认真,思量也十分周全,将所有的边边角角都处理得甚好。
那图案初看时觉是手生的学徒为之,但看得久了,献容却觉得像是对方刻意为之——
好像本来就应该用这样简单的手法,若是图案再精致一些,便失了本身的野趣,反多了几分刻板的匠意。
看了半晌,她终于对这个掳她的人有了几分了解。
献容放了杯子,自袖中掏出一方帕子将手细细地擦拭干净了,又去将杯子上自己的指痕抹去了,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黑暗中,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她的动作。
见她缓缓地起床,将自己倒的那杯水喝了,又见她慢斯条理的去擦那些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痕迹,心中便添了几分不耐烦。
正要出言喝止,却见对方微微一笑,声音柔婉:“阁下既请了阿容前来,为了不出现,叫阿容一观呢。”
她这才转身离去了。
她一走,献容原本挺直的背才终于放松了下来。
自她醒来时,她便觉得一直有一双沉默的眼在黑暗中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她出声时,那种隐约的迫人的压力才骤然一松。
也不知对方究竟是什么人,竟能带给自己这样大的压力。
但松懈不过片刻,门口处,便已响起了一个十分冷淡和略显得有些苍老的声音:“殿下深夜不睡,穿着一身夜行服,不知,想要去做些什么?”
随着那个问询声,一人已推门而入。
她头发上不过随意地盘着甚是简单的妇人头,其上只轻巧地插着一支小小的朱钗。
正与献容昏迷之前所看到的那支钗一模一样。
对方的面上却又蒙着一层轻纱,叫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但周身的气势却是一层薄纱所掩盖不住的。
随着她越走越近,献容几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竹香,正和这屋子里的摆设是一个味道。
像是这屋子原本就是她的一样。
或者,她是经年累月地生活在竹林中,与竹为伴,否则,身上绝不会拥有这么浓烈的竹香。
几乎是一瞬间,献容便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但她也不说破,只同样高深莫测地望着对方,想看她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对方缓步走到她面前,将目光落在献容手上一直舍不得放下的茶盏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喜欢这杯子?那送你好了。”
她挑了挑眉,“我这处,实在是冷清得紧,便是做了这些东西,也没有人来欣赏,只得我这老婆子一人看,也没什么意思。你若要走,”她大手一挥,“直接带走便是。”
献容心中又多了几分思量。
对方果真没有伤害她的意图,甚至,还打算马上就放了她……
那她掳自己来,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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