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容微微地笑起来,“不知陛下是否封你做了皇后?窈娘,如今我既暂居在这皇后之位上,无论你是我的姐姐,还是陛下跟前的新宠,但只要我在这皇后之位上一日,你便须得尊我一声‘殿下’!窈娘,你说是,还是不是?”
“这……”
孙窈娘的笑容维持不下去了。
面对着这样咄咄逼人的献容,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身下的那个软绵绵的长毛垫子像是忽然长出了刺一般,正透过她身上的薄薄的纱毫不留情地将她身上最细嫩的皮肤坚硬地刺着。
如坐针毡似的。
就连一直在勉强地维持着的最后一分面子也绷不下去了。
她刚要怒起,但见献容身后大门处一片明黄一闪而过,忙起了身,慌慌张张地朝着献容跪了,“是臣妾冒犯了殿下,都是臣妾之过,求殿下别生臣妾的气……只要殿下高兴,臣妾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只求殿下别生臣妾的气,若殿下实在不高兴陛下未经殿下的同意便纳了臣妾入宫,殿下便是捶臣妾几下,臣妾也是毫无怨言的……”
她极有技巧地控制着自己的身子努力地颤抖着,就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似的:“殿下若是还觉得不解气,那臣妾这就去同陛下说,废了臣妾这贵嫔之位,打入冷宫,此生再不复出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抖抖索索地从地上爬起来,因为害怕,整个人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栗着,那张原本妆容精致的面上,更是早已被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整个人都显得既狼狈又无助。
来时的满身嘚瑟和炫耀,她高高竖起的刺,在这一刻,却忽地全都消失不见了。
若是不看她的眼,对比之前那个嚣张傲慢到了极点的人,竟真叫人觉得献容果真是在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她一样。
献容被她这番动作弄得有些不明所以,她刚要开口,却已听得身边另一人有些怒的声音响起:“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那声音里,带着这世上最冰冷刺骨的寒——对比从前他对自己的和煦温暖,这时他的声音里像是竖满了刺,几乎要将献容扎得遍体鳞伤了。
这声音,几乎要比她在跌入寒潭时的那一刻更叫人来得绝望。
她眼睁睁地看着司马衷从自己身边越过,弯腰将孙窈娘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来,那双曾经对着自己温润如水的眼睛,这一刻,也是温暖如水的。
他的目光,对孙窈娘有多温暖,就对献容有多冰冷!
献容原本给自己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甚至她还在心中不争气地想过,只要他尚且还给自己三分余地,日后自己做事情时,也不会做得那么绝!
即便是他纳了新妇,即便是阿兄想要了司马衷的命,她也会以身相替,将他从阿兄的手中救下来!
可当献容真真正正地面对着这一切时,眼睛却忍不住地感觉酸涩起来。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向面前的这对狗男女狠狠的唾一声。
这二人那么亲密地挨在一处,紧紧地靠着,就连衣带,也是那么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像是一对最亲密的爱侣一般。
相比之下,献容这个本应是正妻的人,却如一个插足这对亲密无间的爱侣中的第三者一样,她僵硬地立在哪那里,几乎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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