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们多精明啊,便是心中再不屑,面上,却仍是恭恭敬敬的。
她们在门口站立不过片刻,便有人抬来了肩舆。
献容便不解地瞧了红玉一眼。
素日里,她甚少出行,便是偶一为之,至多不过坐一顶小轿,轻车从简罢了。像这样带上自己的全副仪仗行事,在记忆里,似乎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未免也太高调了些。
但红玉却一副浑然未觉的模样,只是将目光从献容从孙窈娘身上一瞥,不着痕迹地朝着将孙窈娘的手拂开了,又重新搀了献容。
恭声道:“殿下,请入辇。”
这丫头,平日里哪里有这么张狂?
献容正要开口问,但见红玉低眉敛目的,明明还是往日里那个随着主子行事的,素有大家风范的丫头。
十六人抬的辇缓缓地起了。
得了吩咐,便要朝着宣华公主的宫殿去。
孙窈娘一个人尴尬地站在原地,心中甚为不平。她眼热地望着那玄红的华盖,那座十六人合力抬着的巨大的凤辇,还有长长的仪仗——
几乎恨不得以身相待。
待队伍走出去了老远,她的身边,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小宫女。
她偏了头,问宫人:“皇后撇下我独自乘了辇,又邀了我一道去,我怎么去?”又低声地抱怨:“这死丫头,未免也太不懂事。既邀了我,也该让我与她一道乘辇才是。”
那步辇,多么华丽啊!
那长长的皇后仪仗,那么多的随行侍婢,多么威风啊!
坐了这皇后之位,日后,便再也无人可以钳制她……只要能将皇帝握在手中,漫说是这小小的后宫,便是朝中臣工,天下百姓,也可予夺予杀了!
她瞪着逐渐远去的队伍,几乎看得她一双眼都要脱眶而出了!
“贵人这是在与奴婢说话?”那小宫女,不偏不倚的,正是献容此前无意中放过的宫人。她眉眼弯弯的笑,“皇后殿下身份尊贵,这仪仗,自也是殿下一人独享的。贵人若是想与殿下一道去,却是只能尾随在殿下的队伍最后呢……”
她这番话,说得实有些逾越。她们这些宫人,便是心中果真如此想,可明面上,却是要谨言慎行的。
但她不怕。
她被献容救过,本就是献容的人,将献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若是有人诋毁献容,她却是要第一个站出来的。
见孙窈娘面有怒色,忙又似笑非笑地添上一句:“贵人若是不快一些,怕是要追不上了呢。”
“你在说什么鬼话?”孙窈娘正要发怒,见她朝着献容离去的方向指了指。
那长长的仪仗已拐了弯,只剩下队伍最后一个人在大门处一闪而过了。大门外,是一道深红色的宫墙,将所有的视线都阻隔了。
加上这次,满打满算的,孙窈娘也只不过入过两次宫罢了,本就对此地甚不熟悉。若是跟不上,怕是今日果真会迷路。
她顾不得计较这小宫女的无礼,忙提了裙子,急急地朝着队伍的末尾冲了过去,紧赶慢赶地,好容易才追上了这支队伍。
在她走后,那小宫女这才提了一桶水向着孙窈娘站立过的地板上泼了,又插着腰骂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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