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容不由觉得有些头疼,好容易才坐了起来,一睁眼便见到红玉满脸都是笑容地替她撩了帘子。
“殿下醒了?”
或是因为自己做贼心虚,献容总觉得红玉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暧昧和调侃。
她假装没有看到,而且下意识地在宫人中寻找阿南,可望了半日,也不过只对上一双双陌生或熟悉的眼睛。
唯独没有那张一望就觉得十分讨喜的圆圆脸。
她这才明白自己究竟放弃了些什么。
正更衣时,听得门口处传来一个带了几分酸溜溜的声音传来:“表妹真是好命,日上三竿才起。”
那声音里有些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艳羡。
登时,正在替献容簪步摇的红玉手便是一抖。
献容便笑:“表姐今日怎入宫来了?”
背着光,她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却能感受到她满怀恶意而来。
“还能因为什么?”孙窈娘徐徐行来,在献身边坐了,一双眼不住地朝献容的妆匣打量着,待看清里面的珠玉钗环时,目光便是一闪。
“我也是奉召而来。”她状似叹息,实则炫耀:“昨日,陛下说要我多来陪陪你。这不,舅父便特意向内宫讨了牌子。”
孙窈娘将怀里一个小小的金牌拿出来,以指间挑着,她拿到献容面前对着她晃了晃。
随着她的动作,上面的流苏不住地晃动着。又对着献容道:“舅父说,昨日陛下说了那话后,他身边的小黄门又得了吩咐,特意让人新造的。”又不无艳羡的:“阿容,陛下可当真关心你呢!知道你近日心情不好,便特意下旨让我来入宫陪伴你。若是你我易地而处,不知我会多么开心……阿容,想来你也是吧?”
她把玩着上面的七彩流苏。
晋地女子,不同于儿郎,她们的丝带统统都是色彩艳丽无比,甚至,越是身份贵重,上面的颜色便用得越多。
其中七彩丝带,更是华美无比。
恰好,孙窈娘这一枚令,不多不少,正是以七种颜色相辅而成,落在手中时如层层水波荡漾开来。
端的,正是身份最为贵重的那一道。
献容觉得十个刺眼,孙窈娘这番话,状似无心为之,实则有备而来。
“既是陛下所赠,窈娘你也好要好生收着才是。你可要当心一些,天家所赐之物若是不慎遗失,那……”
“这就不劳阿容你担心了。”她将那枚令牌按在了胸口上,十分欣喜又郑重地说道:“既是陛下亲赐之物,我一定会贴身收藏。”
两人你来我往的过了几招,都觉得没什么意思。
本就不是至交好友,甚至中间还隔着生死大仇,他们之间怎会有什么所谓的共同语言?
也不知道司马衷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会叫她入宫来陪伴自己?
司马衷素来心思简单,或许他以为失去了阿南便换一个自己的亲人入宫,这样便是补偿自己?
献容心中疑惑,但碍着孙窈娘在跟前也不好表露出来。
说话间,献容已由宫人们伺候着整理好了容装,登时整个人便变得精神起来。
见献容一副要出门的架势,孙窈娘有些着急,忙跟了上来:“阿容,你要去何处?”
又不着痕迹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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