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身子都齐齐地矮了一截。
这些人,素来都是献容用惯的,自不必让司马衷怀疑她们的忠诚度。他想了想,又吩咐道:“娘娘若是想要什么,你们便都尽量地满足她,若是实在难以抉择的,再来请我。”
他刚刚说完,但见献容的眼皮跳了跳,忙将献容的手放开了,又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动静,见献容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偏了头问近侍:“宣华近日在做些什么?怎的这些日子也不见她?”
近侍会意,忙领命下去了。
这一觉献容睡的十分不安稳,待她终于醒来时,已过了整整一日了。
她从榻上坐了起来,只觉自己像是大病过一场,全身的每一寸骨骼似乎都被大力碾压过,她的四肢百骸都头着酸疼。
不仅仅是如此,或是因为自己在梦中出过一场大汗,身上的中衣都被汗湿了,这时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实在叫她难受的紧。
她嘶哑着嗓子:“来人。”
献容只觉得自己渴的厉害,她说话时,整个嗓子都像是被人用针细细地扎过,一发声便觉一阵被拉扯的疼。
没有人答应她。
往日里在弘训宫中来来去去的婢女这时忽地都悄然无踪了,整座寝殿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透出几分不寻常来。
阿兄说的果真无错,原来这世上,她所能依靠的,不过唯自己一个罢了。
献容费力地从榻上下来了。
她缓缓地走到了小几旁,给自己倒了一口冷茶,冰冷的水一入了肚子,一直都有些混沌的脑子终于觉得清醒了几分。
这屋子里了虽然除了她并没有旁人在,但好在皇后娘娘的身份仍在,便是不被皇帝所重视,众人也不敢轻视她,将炭火放的足足的,整个屋子都是暖洋洋的。献容虽然不过穿着单薄的中衣赤脚站着,也并不觉得寒冷。
在她睡觉的时候,不止是谁或是料到了她会光脚下床,便悄悄地将整个屋子都扑上了一层雪白的长毛毯子,她现在光脚踩在上面,竟觉得有了几分舒适。
她勉强支撑着身子,坐到了铜镜面前。
待看清镜中那个双眼浮肿的人影时,献容差点被吓了一跳。
她瞪着镜子里的人,镜子里那个面色苍白的、一头鸡窝乱发的、双眼浮肿的人同样也在也在瞪着她。
这,当真是自己吗?
献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犹犹豫豫地将手抚在了面上,又将手覆盖到了镜子上,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伤心过度所导致的哭泣,果真是摧毁一个人最好的利器。献容想,她这一生,也从未有过今日这般狼狈的姿态了。
她捂着脸,无声地抽泣起来。两行清泪从指缝悄悄地滑出来,她忙用袖子擦干了,又吸了吸鼻子,努力地对着镜子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来。
鼻端,似有暗香浮动着,那味道淡淡的,然后越来越浓郁。
献容并不将那味道放在眼里,只是愣愣的望着镜子中的人影,渐渐陷入了沉思,直到镜子上的画面一动,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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