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另一头,男人早已挂断了电话。
江晚月坐回车内,她踩下油门,汽车离开车位,飞驰而出。
她没有注意到,有一辆黑色的跑车如影随形的跟着她。
*
道路两旁的景色飞速倒退,银色的沃尔沃在柏油马路上,化作一道闪电。
江晚月漆黑的瞳眸直视前方,她已经很久没开这么快的车了,肾上腺素随着仪表盘的指针,飙到了最顶峰。
她连超三辆颜色招摇的跑车,跑车上的人叫起来:
“我去!那是谁啊?”
另一辆跑车上的人,通过蓝牙耳机吩咐手下,“去给我查查这个车牌。”
一辆辆改装跑车,被江晚月甩在身后,在弯道上,江晚月依然速度不减。
几位纨绔子弟的耳机里,传来声音:
“我查到了,那是江家的车!”
有人疑惑的问,“江家?难道开车的人是江南笙?”
“江南笙这么牛逼吗?她以前跟我们比赛都藏着一手是吧?”
银色的沃尔沃沿着盘山公路,一路旋绕而上,只有一辆黑色的法拉利在后面追着她。
沈岸扯起唇角,一缕发丝落在他眉骨前方。
他曾经见过意气风发的江晚月。
她是少年天才,14岁进入华科大少年班,连续三年拿下IMO竞赛金牌,19岁报考FASC,拿到赛车驾照后,闯入世界拉力锦标赛前十。
她人生的路途一路光明,总有鲜花掌声相伴。
可在直博的第三年,她选择退学,全心投入相夫教子的事业,成为豪门全职太太。
从此,她的车上放着儿童椅,她的时速再也没有超过70公里。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白烟燃起,江晚月的车突然停了下来。
沈岸的法拉利直接超了过去,这下他只能从后视镜里,看到江晚月停在路边的沃尔沃。
江晚月划开手机屏幕,车载音响里传来粥粥主班老师的声音。
“傅归渡妈妈,请你尽快来学校一趟!傅归渡今天带蜡瓶糖来,给其他小朋友吃,有好几个小朋友吃了肚子疼!”
江晚月还未从刚才的超速飙车中,缓过劲来。
“周老师,我不再是傅归渡的妈妈了,他在学校里发生任何事,请找他爸爸,不用再来找我了。”
江晚月抬手将落在脸上的碎发,捋到脑后,她的声音坚定决绝。
“我不会再管他了。”
“啊?!”主班老师很震惊,可眼下在幼儿园发生的事,她必须找江晚月解决。
“傅归渡说,他带的蜡瓶糖是你给他的。好几个小朋友被蜂蜡咽住了,要不是我们及时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几个小朋友的妈妈都来了,傅太太,你赶快来幼儿园,给他们一个说法吧!”
嘟嘟和粥粥就读贵族双语幼儿园,里头的孩子非富即贵。
主班老师在打电话的时候,江晚月能听到手机另一头,传来女人愤怒的质问。
“联系上傅太太了吗?她怎么能让自己的儿子带这种玩意儿,来幼儿园呢?”
“我孩子那么小,根本不懂蜂蜡要吐出来,他的喉咙都被刮出血了!”
江晚月问道,“我能和我女儿轻舟讲下电话吗?”
“好的,请稍等。”
“妈咪!”粥粥的小奶音,在江晚月耳边响起。
江晚月问她,“粥粥,你有吃蜡瓶糖吗?”
“嘟嘟说我是小肥猪,他给所有小朋友吃蜡瓶糖,就不给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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