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还是17岁来着,和沈四爷的大孙子差不多的年龄,上完小学便没再上了。
上面哥哥姐姐一堆,家里想扶持也没那本钱,如今除了做农活,便是跟着沈四爷学养牛、学赶牛车。
同徐艳艳偶尔闲聊的时候,沈四爷也常提到他。
说是将来娶媳妇,只能靠他自己。他们到时也老透了,要熬不住走了,家肯定要分的。所有孩子他们老两口都扶上马了还送一程,就是这个小儿子,怕是没那么好命。
学养牛和赶牛车,算是沈四爷唯一能留给他的东西,不能保一辈子,起码算个本事。
沈四爷说的真诚,徐艳艳却听得心酸。
养牛的老法子能管多久呢,以后更科学的畜养办法一堆又一堆,小学文化,学也肯定学不透的,关键也没渠道去学。
至于赶牛车,那就更不用说了。
用徐艳艳现代人的眼光看,这两条路都没有前途。
沈四爷在家里力排众议、捏的紧紧的、想护小儿子的本事,在不久的将来都将被时代淘汰,那时候沈承业的人生又将走向何方呢?
唉,徐艳艳忍不住叹气。
人果然得活在当下,因为看得太长远,往往容易悲观。
“艳艳,这些东西你有想要的吗?”
陶桃的声音唤回了徐艳艳飞远的心神,“什么?”
“我淘的这些东西,你有想要的直接拿去。”
“那怎么行,你可是花了钱的。”
“怎么不行?什么钱不钱的,也别你的我的,我还吃了你的花卷了呢。”
看徐艳艳还不选,陶桃直接给做了主,“这个坛子你拿着,除了色不好,旧了些、底儿好像补过以外,坛口全乎,还带盖,拿回去存东西,或者腌咸菜都是好的。”
说着又拉着徐艳艳蹲下身看,悄声说道,“还有这个匣子你也拿着,我瞧了,虽然个头不大,外面的漆也掉得疤疤癞癞,但重得很,我不懂这个,说不定是什么好木头做的。
上面可以打开,这前头也行,里头最上面的做浅了些,带了镜子,可惜碎了一半,但还能用,撑开了,照着梳头什么的方便。
下面有两层抽屉,空间还是可以的,放放头绳首饰或是零钱书信都挺好,外面还带卡扣,回头抽空买把锁,想放什么都成。”
陶桃介绍的热情,徐艳艳听得心动。
自己的房间是像现代出租屋一样做了隔断,只不过这隔断是用了真材实料的黄土。
以前徐虎头才出生的时候,是徐半青和大姐徐芳芳轮班带,原主徐艳艳负责辅助,不存在什么男女大防。
所以家里的房间,卧室就两间,一间爹妈住,一间芳艳姊妹俩住,徐虎头轮班住。
后来,徐虎头知道自己睡觉,不用哄了之后,就和徐半青住。
等再大些,到7、8岁上小学的年纪,徐半青就将姐俩的房间做了隔断,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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