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与朱嬷嬷的这点小把戏在金阳公主眼里便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拙劣。
只是她也知晓严如月与魏铮为了自己大吵一番一事。
私心里,她也不希望儿子与儿媳这么快和好,总要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严如月吃点教训才是。
所以她十分赞同宁兰挑拨离间的举措。
为了不让魏铮查探到任何蛛丝马迹,她派人将那在苏园纵火的小混混送去了雁南一带,并让他永生永世不要再回京城。
这样,严如月便是有八张嘴都洗不清身上的冤屈。
金嬷嬷在旁伺候着金阳公主,瞧见了她面容里若隐若现的欢喜,便道:“公主瞧着心情很好。”
“有蠢货自掘坟墓,本宫自然高兴。”金阳公主不愧是在九天宫阙上居了已久的位高之人,话语里的气势斐然。
金嬷嬷是伺候了金阳公主二十多年的心腹,自然知晓她心里的苦楚。
严如月这个蠢货拿公主与国公府分居十年的苦痛之事出来说嘴,已是犯了公主的大忌讳。
这世上哪有一个做儿媳的能这般嚣张跋扈?
只盼着世子爷能早日看明白严如月的秉性,不要再这样的女子身上浪费情爱与光阴。
“本宫想,这名为宁兰的外室当真有几分聪慧,本宫不介意扶持她一把。”金阳公主笑道。
金嬷嬷在旁陪笑着,心想自己已许久没有瞧见过公主如此爽朗开心的笑意了。
这公主府已是寂寥得太久了,但愿宁兰的出现,能给这枯木般的日子里带来些甘霖。
*
镇国公夫人周氏是远近闻名的疼女儿的人。
她膝下有三四个嫡子,却只有严如月这一个嫡女,自然视若掌上明珠。
昨日严如月大半夜派唐嬷嬷去镇国公府送信,可把周氏吓了个够呛。
翌日清晨,她立时领着几个心腹嬷嬷赶来了魏国公府。
唐嬷嬷已在清月阁外候了她许久,遥遥一见周氏身后的一大群仆从,眸中都涌出些热泪。
“夫人,您总算是来了。”唐嬷嬷如此持重的人,此刻却面貌激动地迎到了周氏身前。
周氏瞧见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脚下的步伐便愈发沉重了几分。
一行人走进清月阁后,唐嬷嬷便想进屋先去通传一声。
周氏却冷着脸说:“这还用通传?”
唐嬷嬷立时不言语了,周氏便带着两个厉害的嬷嬷走进了正屋。
屋内一片狼藉,博古架上的摆设与器具统统被人砸碎在地上,青石地砖上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周氏不由地蹙起了眉头,却没有出声斥责严如月。
等她走到内寝,瞧见了趴在罗汉榻的严如月时,心中的无名之火才熊熊燃烧了起来。
一向有端庄守礼之名的严如月,此刻却发丝散乱地趴在罗汉榻的床沿边上,素面朝天,神色惨白,瞧着就像是街头街尾的乞丐一般。
她忍着怒火走到了严如月身旁,轻声唤她:“月姐儿。”
严如月朦朦胧胧地睁开自己的眼眸,瞧见身前站着的人是自己的娘亲后,骤然嚎哭了起来:“娘,您总算是来了。”
这一道凄厉的哭声立时哭软了周氏的心肠。
她蹲下身子抱住了神色潦倒的严如月,柔声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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