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如月本就是珍宝阁里的贵客。
她手边宽裕,每季里都要用云锦做十几身衣衫,头面珠钗更是数不胜数。
昨日被唐嬷嬷一劝,严如月也打算向魏铮求和。
既要求和,那便要好好打扮一番,只是她心情不佳,也不想在珍宝阁里浪费之间。
于是,她就去了二楼雅间歇息了一阵,让嬷嬷们替她挑选头面。
这一待,就听见了宁兰与朱嬷嬷大放厥词的话语。
贵妾?想来这就是这外室藏在心底的野心了。
她一旦成了魏铮的外室,便有资格养育自己的子嗣,主母们也不能随意打骂发卖了她。
若有朝一日,主母病势或是和离了,贵妾还有被扶正的资格。
严如月简直不敢相信这卑贱的外室竟会存了这样的痴心妄想。
贵妾?凭她这样不值一提的出身,连给自己提鞋都不够,竟还想与自己争抢着魏国公府的富贵?
严如月怒极反笑,只施施然地走下了二楼,并缓缓走到了宁兰身前。
未曾嫁给魏铮前,她也是京城里排得上名号的美人,虽不似宁兰这般清艳惑人,却也有几分端庄姣美的气度在。
此时她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宁兰,眸光如寒霜利刃,想要将宁兰碎尸万段一般。
宁兰只慌乱了一瞬,这便不卑不亢地朝严如月行了礼,只道:“宁兰见过夫人。”
朱嬷嬷也不情不愿地行了礼。
严如月盯了她许久,忽而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朝着宁兰的脸颊上重重地扇去了一巴掌。
这巴掌声清脆又狠辣,回荡在这偌大的珍宝阁内,飘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畔之中。
那两个掌柜得立时垂首不敢多言,朱嬷嬷却瞪着眼挡在了宁兰身前。
严如月身后人多势众,她这个做主母的本也有资格教训宁兰这个外室。
可朱嬷嬷还是无畏又勇敢地护住了宁兰,并道:“夫人难道不在意咱们魏国公府的名声了不成?您这般行状,与街头巷尾的市井粗妇有什么不同?”
话音甫落,严如月又如同盯着死物一般将朱嬷嬷从上至下审视了一番。
她不仅是曾奶过魏铮的体面嬷嬷,更是金阳公主身边的心腹之人。
唐嬷嬷不动声色地朝严如月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对朱嬷嬷动手。
打狗还需看主人,严如月既要向魏铮求和,那便不能再去惹金阳公主身边的人。
于是,严如月只好死死地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半晌只笑道:“嬷嬷这话真是好笑,难道我就不能来珍宝阁了吗?”
“至于名声。”严如月阴恻恻地一笑,只道:“嬷嬷放心,珍宝阁的掌柜没这么大的胆子去嚼我们魏国公府的是非。”
话音甫落,一旁的两个掌柜立时点头如捣蒜。
“夫人说的是,小人们不敢。”
朱嬷嬷被气了个够呛,回身瞥一眼脸颊红肿不堪的宁兰,心里十分疼惜。
只是严如月身份高贵,她至多也只能替宁兰说几句公道话而已。
“夫人教训姑娘是姑娘的福分,只是老奴不知姑娘做错了什么,竟惹得夫人勃然大怒。”朱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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