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仁走在最前面,头也没回道:“我和知节已打好洞了,你想钓就再打一个。”
燕父闻言,叫来下人先去冰上打个合适的洞出来。
刘知节走在燕父身边:“你这孩子叫什么?”
方怀仁回了头:“对了,是忘了问这娃娃的名字了。”
燕父:“叫穗岁,一个麦穗的穗,一个压岁钱的岁。”
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方怀仁脚步一顿,白眼翻他:“年都过完了来要压岁钱。”
燕父笑着:“你给不给吧。”
方怀仁没好气道:“给给给!你也早点说,我和知节见面礼都没准备。”
刘知节点点头,很是认可。
燕雄肯带这么一个孩子出来见他们,想必这孩子在他眼里分量不轻,他们这些叔叔伯伯合该备份礼的。
“穗岁这名字,你取的?”方怀仁问。
燕父闻言,想起了岁岁的生母柳氏。
“他生母取得。”燕父回忆起柳氏,不免有些伤感。
方怀仁笑了声:“比你取得好,穗岁,听着就讨喜,吉利得很。”
刘知节点点头:“既有五谷丰登之吉祥,又有岁岁平安之期盼,确实是个讨喜的名字。”
岁岁隐约知道他们在谈论自己,但又听不太懂,便抬起小脑袋好奇地张望着几人。
柳氏给岁岁取这名字正是希望这孩子能过得富足平安。
燕父想起他未走之前,柳氏同他问,想要男孩还是女孩,他说想要个女孩,家里男孩够多了。
柳氏就在他走前想出穗岁这个名字,说寓意好,听着又可爱,适合女孩。
他临走前就同她说,若真是女孩,就叫穗岁,柳氏笑了笑,说要是男孩,就写信让他取名。
谁料,他离府没过多久,就收到了柳氏的死讯,燕夫人当时还写信来问,说柳氏生了个儿子,取什么名字,他提笔很久,最后还是写信回到,叫穗岁。
算是纪念他的生母……
见燕父神色有些感伤,岁岁仰起小脸,皱着小眉头道:“爹爹不哭。”
燕父从记忆中回神,低下头,摸了摸岁岁的小脸:“爹爹没哭。”
他知道柳氏的性子,她是个踏实本分的女人,向来不做出格的事,就连对孩子的期盼,也只是平安快乐就好。
柳氏怎会与人私通呢?
这件事他当年就心存怀疑,到了今日,他隐约发觉这背后兴许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燕雄你哭了?”方怀仁耳朵尖,听到了岁岁的话,不敢置信地问他。
刘知节闻言也看向燕父,燕雄这个铁骨铮铮的大将军也会落泪吗?
燕父脸色一黑,伤感全都被驱了个干净。
“岁岁哄呀!爹爹不哭了。”岁岁认真地替燕父解释。
爹爹刚才哭,现在已经不哭啦。
岁岁一张小脸很是认真,眼睛圆溜溜地看着两位叔叔。
燕父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岁岁这张小嘴真是要毁了他一世英名。
刘知节听了都有些忍俊不禁,他露出个微笑道:“你家穗岁倒是贴心。”
这般小的年纪还会哄人呢。
方怀仁看得有点眼热,觉得燕雄家这个孩子有些乖的过分了。
“你下回出去打仗,把你家岁岁送我家来照顾吧。”
方怀仁这话也说的出口,还把孩子送去他家照顾,怎么不直接说把孩子送与他呢。
燕父不由抬头瞥了眼方怀仁,语气不善道:“你家孩子还不够你照顾?”
没等方怀仁回答,几人已走到打好的冰洞旁。
下人已提前置好了矮凳和小桌,桌上备着精致的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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