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灵气不足,环境相对其他几州更显恶劣,修炼资源匮乏。然而即便如此,青州的修道者也并没有将每一份资源用在刀刃上,精炼自己的修为,而是不断地向青州索取更多,导致灵草灵泉再生不及,资源越来越少,后人又不思反省,也就一代不如一代,如此形成恶性循环。
缪家同青州其他几个世家,都有老祖宗留下的山脉、矿洞、灵兽等万贯家产,可惜几代人下来,大多已经挥霍,等意识到应该给子孙留下些什么的时候,山中仅剩零星小树,曾经放养山中的灵兽无食果腹,不是饿死,就是窜逃了。
是以缪家这样的家族,供养的人口太多,进项太少,不得不依靠着定期进山采药以维持日常所需。
缪家此次进山采药,因为并非去的自家统管范围内的山脉,碍着面子,怕传出去影响家族名誉,也怕路上被放山的平民老百姓认出来,所以缪家每次都是绕远路,到青州最北端的岩黄山采药。
一则路途遥远,一般人家用不起来回几个月脚程的马匹,二则岩黄山是出了名的危险地带,所以鲜少人问津,无人争抢,同时也代表着山内有足够的药草,采药一次暂保缪家大半年的消耗也足矣。要是运气好的话,再遇上一两样天材地宝,家族也就能再多一份底气。
仔细算来,缪家车队向岩黄山进发半月有余,一应吃住基本都在马车上解决,就算是必要的歇息喂马,也只在山野里露营。就算青州之北村落寥寥无几,也不至于半个人影都没有吧,采个药弄得跟做贼一样隐蔽急切。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些天来居然不见缪芙蕖前来找麻烦,缪饶再是迟钝,也嗅出了这其中必然有问题的味道。
缪饶掀开车帘,状似无意地打量了一眼车队,顿时怔愣住,车队的普通马匹不知何时换成了缪家精心养在内院的紫毛麒麟马。
紫毛麒麟马虽不是纯正血统的麒麟马,但能不吃不喝不歇日行万里,脚程和耐力上佳,且毛皮刀枪不入。整个青州也仅有缪家有这十多匹,但从皮毛油光锃亮的程度,也能看出饲养之人的用心,推断出这是缪家目前为止能拿得出手的最珍贵的宗族家产,从不轻易视于人前。
而眼下,整个车队十多辆马车所用皆是紫毛麒麟马,到底所为何事,竟然重要到让缪家不顾一切,几乎将全部家产都赌在上这个车队上。
缪芙蕖的老实还能勉强解释为她脑子进水,十几匹明晃晃的紫毛麒麟马,可不能随便解释为整个缪家都脑子进水。所谓的进山采药以作补给,新生代的历练等等,看来都不过是场面话罢了。
“还没到啊。”缪饶不着痕迹地甩开车帘,打着哈欠,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懒懒地靠着,抱着双臂假寐。她心里存了事,根本睡不着,又微微虚睁一只眼,偷看着躺在对面位置上睡的打呼噜的老岳,盘算着该怎么弄醒老岳侧面打听打听。
她瞄了两眼睡的死沉死沉的老岳,拿了几上一只茶杯瞄准在手上抛了抛,瞄准老岳,才要假作失手扔过去唤醒他,便听老岳懒洋洋地开口说道:“看准了再出手,否则容易误伤了自己。”
“额……”缪饶的手在空中僵住,心想是不是每个修道的人都这么神,背后通通长着眼睛。老岳就翻了个身,没啥干劲的眼神注视着缪饶,看的她有些心虚,手在半空一拐,转至嘴边,抿了一口空气,打着哈哈道:“清香扑鼻,不愧是长老的太平猴魁,滋味就是不一般。”
“你醒啦?喝杯茶吧。”说着缪饶就赶紧倒了一杯,结果壶中流出的只是白开水,面对老岳似笑非笑的表情,缪饶一脸尴尬,假咳两声,嘴硬地辩解道:“呵呵,今天的茶有点清淡了。”
“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要这样我都还能睡得着,妄为金丹修士了。”老岳坐起身来,接过缪饶手中的茶,满饮了一杯,也不拆穿她,点点头承认了,“是有点清淡了。”
“呵,呵呵……”
老岳见缪饶干笑,眼中尽是好奇,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难得大方一回,“说吧。”
“缪芙蕖不是去历练的,缪家也不是去采药的,你更不是什么保镖。”缪饶不是在询问,而是肯定地说道。
“啧,还真不能小看了你。”老岳严肃不了一炷香,又恢复了那个山野侠客的自在不羁的模样,往缪饶额上弹了一下,算是表扬,又说:“知道了还问?”
“废话,我想知道到底是干什么去的,万一把我卖了呢?你也知道我在缪家的形势艰难,更何况这一路上连那个炸药包缪芙蕖都安静了,比月亮从马桶里升起来都难。”
“那你再猜猜?”老岳饶有兴致的逗着面前的小孩。
“紫毛麒麟马都用上了,还能干吗,不是逃难就是打劫。至于你嘛,最多算个开路的。”缪饶就见不惯别人在她面前太嘚瑟,开了个不轻不重的玩笑。要不是能力有限,打不过老岳,担心被他一脚踹下去,她差点就要说成是缪家逃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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