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听得很无聊啊?”陆正刚突然停了下来,笑着问道。
姜雨佳笑道:“完全不会啊,我听得很着迷。不过,你所说的‘以德服人’,就是把人家打伤再送去医务室治疗吗?”
陆正刚挑了挑眉毛,点了点头,笑道:“这只是其中的一方面……其实这并不是我想给你说的重点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你要说的重点是什么呢?”姜雨佳好奇地问道。
“重点其实在后面”,陆正刚笑道。
“那你快接着讲吧,后来怎么样了呢?”姜雨佳有很棒的捧哏潜质。
“后来……”陆正刚想了想,继续讲述道:
……
“我一战成名。
“校园里,学生间,逐渐口口相传起了我的传奇故事,大致的版本是这样:
“有的说,身为初一(8)班的新生,我单挑完胜大我好几圈的初三(4)班的扛把子郭宝庆,战损比0:10,完全的碾压,打得郭老虎满头是血,只有挨打的份儿,毫无还手之力,倒下去了就再也没爬起来过——为民除了害,校园大义啊!
“有人说,我是先礼后兵最后再礼,是郭宝庆先打的我,只是没想到他拍到了老虎屁股,被我结结实实地收拾了一顿。我把郭宝庆打伤后,在第一时间把郭宝庆送去了医务室,妥善地医治。后来还派了(8)班的二号班花给郭宝庆送去了一大包好吃的,作为慰问——德行高尚,实乃我辈楷模!
“他们说,战事的起因全在于(8)班的二号班花,好像叫做‘韩要童’;我是英雄救美。在正式开打前,不由分说,单肩扛起二号班花,护送她安全回到教室,这才出来大杀四方——霸气侧漏,纯爷们儿呀!
“有人说,这位二号班花是唯一能镇得住我内心的洪荒之力的女孩,据初一(8)班的学生说,咱们这位二号班花一瞪眼,我便会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原因不明,当真是一物降一物!
“还有的说,我是位白面书生,(8)班班长,入学考试全年级组第三名,看上去文文弱弱,只是一旦变身,立马成了猛兽状态,怒意横行,战力拉满——这尼玛是文武全才啊!”
“当然,也有一些更玄乎的传言:
“说我是练家子,那晚以一敌十,游刃有余,丝毫不落下风;只是单纯地揪住了始作俑者郭宝庆,往死里打,杀鸡儆猴,其他的小喽啰们不战而自怯——恩怨分明,杀伐果断,有勇有谋啊!
“还说我会降龙十八掌,炉火纯青,已臻化境。只一招‘排山倒海’,便把其余九人全干趴下了。再一招‘卧龙在渊’,轻松写意地便把郭宝庆制服了——先辈萧峰,青出于蓝!
“当然,必然也会有一些不服气的质疑的声音:
“说我不讲武德,用了武器——笤帚把,而郭宝庆则是赤手空拳,未战则胜负已分。我先发制人,趁其不备,一笤帚把郭宝庆打闷了,这才侥幸得胜;倘若再单挑一次,则未必能赢——还有鼻子有眼地说,当时某人正在现场,实事求是,实话实说!”
“也有一些花边和番外:
“高振兴这个郭宝庆的铁杆狗腿子,在背后偷袭了陆战神一拳。只是后来,这个缩头乌龟不敢承认,怕陆战神一掌废了他,吓得他几天睡不了一个安稳觉,梦话全是‘别打我,别打我’之类——后劲甚足,影响深远!”
“……
“如此这般,不一而足。
“高振兴?郭宝庆的铁杆狗腿子?
“当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一天晚自习的课间,我背着韩要童,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再次来到了三年四班的教室门口。
“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哪位是高振兴?麻烦出来一下,我们来讨论点事情’,我微笑着问道
——彬彬有礼,儒雅得体,风度翩翩。
“话音未落,却见教室后排一位大个子男生,像螃蟹一样,横着行走,颤颤巍巍的,不一会儿便溜到了郭宝庆的身后。
“郭宝庆无奈地看了那个大个子男生一眼,又看向站在教室门口高深莫测的我,幽然叹了口气。随后站起身来,忍着头疼,小跑着来到了教室门口,热情地一把搂住了我的肩头,热切地陪笑道:‘正刚兄弟,事情已然过去这么多天了,也该翻篇了。你就看在我这伤口还没拆线的份上,饶了高振兴这一回吧!’
“‘宝哥,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又不是来找他麻烦的’,我那时笑道。
“‘那……这是……’郭宝庆疑惑地嗫嚅道。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他在背后打了我一拳,如此而已’,我自然地将手臂搭在郭宝庆的腰间,云淡风轻地笑道。
“‘啊?这……还不是来收拾他的吗?’,郭宝庆为难道:‘高振兴跟了我好几年了,主要是哥哥我这几年带他做了不少坏事,他的心眼儿其实和我一样并不坏。我已然知错,决心痛改前非,将来为同学们多做些好事,以弥补之前的过失。’
“郭宝庆语重心长地言罢,见我却只是微笑,但并没表态,
“随即补充道:‘要不,正刚兄弟,你打我一拳吧?这一拳,我替他受了。’
“我微笑着拍了拍郭宝庆的肩膀,由衷地赞道:‘宝哥,我大概明白为什么高振兴会背后给我一拳了,你确实值得他冒险这么做。’
“我看着躲在教室后头慌张无助、瑟瑟发抖的高振兴,继续说道:‘我并不是要来报复他,相反,我是想告诉他,他是好样的!这样的兄弟,有事他是真敢上,你值得深交,我也想认识一下。’
“‘不像其他那些连手都不敢动的,平时躲在你的身后狐假虎威、耀武扬威地欺男霸女,真遇上事,都在往后缩。’
“‘在战争年代,他们全是当汉奸的料,以后不要再跟他们一起胡混了。朋友不在多,而在【诚】和【义】,通过上次的事,你应该认清他们了。’
“郭宝庆闻言大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愕地半张着嘴巴。
“待看见我满脸赤诚的样子,倒不像在骗他,便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他们大概是被你的恐怖模样吓傻了,别说他们,我当时也是吓得不轻。我实在没法将现在的你和那晚的你联系在一起,简直判若两人,也怪不得他们。’
“郭宝庆随即向那个大个子男生摆了摆手,示意他过来,笑道:‘振兴,你过来。不用怕,正刚兄弟在夸你呢!’
“高振兴闻言,将信将疑,虽然稍微宽下了心,但仍是磨磨蹭蹭,踯躅不前。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算了,宝哥,你回头好好安慰安慰他吧,不难为他了。’
“我轻轻抚摸了一下郭宝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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