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皎皎表情淡定地从随身携带的粗布包里拿出人参给他看。
“大青山上挖的,山里全是宝贝,草药被我拿到公社医院换成钱了,人参我没卖,留着给我娘和你用,老长一根了,泡水喝能喝到明年去。”
其实这株人参刚从地里挖出来时年份并不久,拿进空间用灵泉和木系能量催生后才勉强够得上百年参的品相。
百年人参泡水喝可以强身健体,这说法没有人会怀疑,正好给灵泉水打掩护。
顾铮看着那株断了几根须的人参,表情复杂,大手握着水壶还了回来。
“怎么不喝了?你不喜欢,还是不好喝?”
池皎皎疑惑,涂药的动作停下来。
顾铮抿了抿唇,唇角残留着人参水的清甜,和蜂蜜的甜很不一样。
“都不是,你的水很好喝,只是这么好的东西用在我身上糟蹋了。”
“只要我乐意,用在你身上怎么都不算糟蹋。”
池皎皎笑了下,故意凑近轻声道:“还是说,你想我把水给别人喝?”
顾铮脸色瞬间臭了,眸光沉沉地盯着池皎皎,“别人是谁?宋文浩?”
一字一顿,莫名有种兴师问罪的味道。
抓着水壶的手指悄然收拢,手背因为用力微微抽紧,凸出几根属于成年男人才有的青色筋络。
这个军绿色水壶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压力。
毫不怀疑,若是听到肯定回答,大手的主人会当场将它捏爆。
池皎皎脸上闪过一抹厌恶,“你提他做什么?这水就算倒掉喂猪喂狗,都不可能给他喝!”
恶心的软饭渣男,休想从她这里占去丁点好处,她可不是原主那种傻姑娘,偷东西挖野菜养一个小白脸。
顾铮见她对宋文浩的排斥厌恶不似作伪,心中不免有些错愕。
“你和宋知青……你不是还在找他拿钱用吗?”
倘若不是出于责任和感情,男人怎么会给女人花钱?
池皎皎手撑在床边,眉头蹙起,“你听谁说的我找宋文浩要钱花?”
“今天早上,你和顾杰说话被我听见了。”顾铮老实承认自己偷听。
池皎皎回想起今晨顾铮回到病房后的异样,恍然大悟。
“难怪,我说你那会儿怎么奇奇怪怪的,我还以为是……”
还以为是自己晚上吸能量太放纵,把人给吸出毛病来了,这不,着急忙慌地跑出去买老母鸡炖汤补救,结果在黑市遇到那么多事。
“我们马上就要结婚成为夫妻,你需要钱只管找我要,不要再去找宋知青。”
顾铮沉下脸,语气有些严厉。
他的女人,还轮不到外头的小白脸来养!
池皎皎莫名被凶,脾气也跟着冒上来,冷哼一声。
“你偷听我讲话还有理了?偷听也不听完,话说一半就跑了,现在反过来质问我?”
他只要多在门外停留几分钟,就能听见她的解释。
什么找宋文浩要钱花,她明明就是去要债的,那本来就是她的钱。
可以冤枉她好吃懒做、坑蒙拐骗,但把她的钱说成是别人的钱,不行。
顾铮黑脸的时候很能唬人,眉骨下压,凤眼深沉锐利,部队里的大头兵在他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池皎皎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却敢同他呛声。
甚至两个人现在的姿势……
他坐在病床上,她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微微俯身,气势还更强些。
顾铮没有因为被怼而生气,胸口翻涌着连他自己也不懂的陌生情绪。
听小杰说,池皎皎在宋知青面前就是小白兔,百依百顺,有求必应,连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说。
到了自己这,恐怕也只有那次在床上,求着他轻点、慢点的时候,才称得上一句温柔乖巧。
早知道他当时就应该重重的、狠狠的收拾她,让她害怕,知难而退,而不是像这样不清不楚地搅合进他的生活。
见男人抿着唇气闷的模样,池皎皎没好气道:“想什么呢?水还喝不喝,不喝还我。”
旖旎遐思被她脆生清甜的嗓音打断,顾铮回过神,耳根子轰得热起来。
该死,当着人姑娘的面,他都在想些什么?
被那双乌溜溜亮晶晶的眸子盯着,热意被风裹挟烧了起来,迅速蔓延至脸颊。
顾铮紧抿着唇没说话,突然仰起脖子猛地灌了几大口水。
“咕咚、咕咚……”
此时病房只有他们两个人,吞咽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池皎皎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那一截修长的脖颈上。
男人喉结鲜明锋利,麦色的肌肤上沁着细密的汗珠,一滴晶莹的灵泉水顺着刀削斧刻般的下颌滚下来,挂在咽动的喉结上摇摇欲坠。
空间里灵泉和木系光团突然激动起来,叫嚣着渴望着。
池皎皎口干舌燥,呼吸灼热,眼里只有那一抹上下滚动的喉结。
完了。
她心想。
能量源吸着果然是会上瘾的,明明昨晚才吸过,这会儿怎么又忍不住了?
顾铮余光瞥见她咽口水,以为她也想喝,立刻停下来将水壶嘴擦了擦,递过去,“还有,我没喝完。”
两人在相处时有个共同的优点,那就是吵架了会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池皎皎盯着他被灵泉水沾湿的嘴唇,不薄不厚的菱形,泛着淡淡的红色,看起来健康柔软,很适合……接吻。
“甜吗?”
“甜。”
“我还没尝过。”
像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吸引,池皎皎对准那抹红色,缓缓低下头。
意识到她要干什么,顾铮黝黑的眼眸闪过几分无措和惊诧。
刚刚才吵架,她怎么就……
他左手拿水壶,右臂撑在病床上,脊背瞬间蹦成了一根弦,僵在原地。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带起一阵战栗,顾铮方才微微侧开了头,任由池皎皎的吻落在他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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