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疼吧?”
江怀为林焕上药。看着那些绽开的皮肉,想说林焕太冲动了又说不出口。
林焕趴在床榻上写字。
还有十日下场,他要再熟悉一下自己悄悄练就的另一种字体。
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如今江家的势力遭遇打击,舒容德也被一降再降,重开的乡试由谁主持到现在还没有公布。
想要避开有可能存在的麻烦,他就得先换字迹。
“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这么做,不过也会记得拉住舒泰。”
林焕没什么可后悔的。
就是屁股一疼,字给写歪了,看着有点儿烦。
“如果要我听安乐的话再次进舱?那之后想要对付我的就不仅仅只有太子了。”
损了一舱千金们的闺誉,别人只知是安乐胡闹,不敢记恨安乐,但绝对敢把怒气全冲着他林焕来。
他凭什么要背这个锅?
江怀听着也来了气,手下的力道又重了些。
“你们劝得对,那寥弘文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到别院时问过寥弘文还有谁参加,寥弘文根本就没有提起安乐公主。否则他们会转头就走。
因为安乐公主也是嫡出,与太子乃一母同胞!
而之后与安乐公主之间发生的一切,就是一个林焕怎么都避不开的局。
唯一能破解的就是江怀。
如果江怀当时在林焕身边,铁定会跟着被安乐召见的林焕一起去。
江怀才不怕。
所以一进别院,寥弘文才将他江怀调开!
江怀想起自己匆忙跑离别院时,寥弘文还在背后假惺惺地追着喊。
“子宁老弟,为兄的真不知道会发生这些事啊。”
江怀胃里一阵不舒服。
“嗳我可不是寥弘文,你轻着点儿!”林焕疼得写不成字了都。
“写什么写?好好养伤!”江怀反而瞪他。
林焕:“……”
忍着疼痛继续写。
十日转瞬过,上好的金创药让伤口好了一大半。
乡试重开,仍在贡院,一百二十名考官,主考官是正二品、位同宰执的参政知事孟承德。
这次林焕依旧被提了座号,依旧在正中考舍区、正对主考官的第一间考舍。
林焕的屁股无法久坐,比上一次的乡试要难受不少。
反倒刺激得他发挥更加出色。
九天六夜后,他又趴下重新养伤。
为人温和的江亭耀来看他。
“你要考春闱,我父亲以及我兄长教授你的那些,恐会有所不足。”
“实不相瞒,我与齐学舟暗中交好。他是两榜进士,愿意悄悄教你,不沾师徒之名。”
这算是泄了大秘密了。
为着林焕的前景计,江亭耀有提前跟齐学舟商量了一下。
林焕自是感激不尽。
伤一好得差不多,就和江怀一起,悄悄住进了齐府。
齐学舟三十三岁左右,留着两撇八字胡,通身儒雅至极。
林焕见到人后,先行拜谢。
“晚生感谢大人府上千金的救助之德。”
齐大小姐勇敢地跳水救了安乐公主,林焕和舒泰才罪不致死。
“晚生也深深感激大人您的教授之恩。”
在这种人人都恨不能躲着江家人走的时刻。
“呵呵呵,”
齐学舟儒雅地微笑,抬了抬手,“称呼我为先生吧。该谢的江亭耀已经代你谢过。”
“你真要谢,等你考上进士之后吧。”
林焕深躬身,再不多言。“谨遵先生教诲。”
齐学舟点点头,看向江怀。
“子宁,江府第三代儿郎中你乃最长,为前途计,你也须得收心好好学习你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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