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绍明此举,瞬间又扭转回了部分学子们的看法。
“绍明兄不必介怀,恐是林江二位气量狭隘,误会了你们言之中意。”
“呵,怕不只是气量狭隘吧?还睚眦必报呢,果然是贫寒登不得台面。”
“就是说嘛,人家好心好意要赔他衣衫,尽遭他二人如此讥讽,果见难交也。”
“哎依我看哪,就是被夸飘了吧?飘得不知几斤几两了。”
“……”
而林焕他俩丝毫不受影响的报到、领书、清扫等等。
忙至最后领取了宿院号进去时,居然看到了个——圆润的学子!
是院试时毁掉林焕考具的人!
府学和县学相同的规矩:学子们必须住宿在学院,逢三休沐时方可踏出。
不准带小厮仆从,一应事务需得亲自操持。
宿院分正屋和东西二厢。
圆润的熊毅先到,却没有直接占领最宽敞的正屋,而是选了最不舒服的西厢。
一见到林焕二人进院,顿时噔噔噔躲回西厢,呯地一下关上了房门。
林焕似乎还听到其隔着房门发出的喘气之声。
“巧了不是?这是怕挨小爷的揍了吧?”
江怀见状揉搓着拳头,故意大声对着西厢说道。
西厢的门板与门框之间、发出了轻微的得得得声。
江怀叉起胖腰,哈哈大笑。
林焕心下却升起疑窦。
对着江怀耳语了一句:“你去打听一下。”
江怀的笑声卡住,随即看看林焕,再看看西厢,点点头,转身出去。
林焕则进到正屋,放下书箱,再走回院中打水,先把衣袍洗了。这可是祖母一针一线为他缝制的新长衫。
正屋和东西两厢一样,正对门是吃饭待客的堂屋,一侧是书房,一侧是卧房。
院里有井,院门两侧屋角处分别是茶水间和杂物间。
林焕清洗晾晒后就先打扫起东厢。
正忙活着呢江怀就回了来。
一脸古古怪怪的表情,进入堂屋就先关上了那两门扉。
然后背靠着门,对林焕说道:“那个肥肥叫熊毅,年方十五,是盘沟县首富的儿子。”
不用江怀再说下去,林焕也听懂了。
“高绍明把熊毅当仆役使,还经常欺负他是吗?”
高绍明的父亲是盘沟县的县令。
“嗯嗯嗯,”
江怀用力点头,“高绍明在府学里结交了几个狐朋狗党,花用全是熊毅出的银子。”
“还把熊毅当成出气的沙袋,挡罪的羔羊,使坏的长矛,哎呀,总之一言难尽。”
林焕看着江怀那同情中带着兴致的表情,将手里的抹布塞给他。
“怎么?你想帮熊毅打抱不平?”
“当然啊,”
江怀嫌弃地闪过抹布,蹦到桌子对面瞅林焕:“嗳你就不想吗?”
“既可伸张正义,又能让熊毅摆脱魔爪,还能打击到高绍明,多好啊!”
林焕收回抹布继续擦桌子,低着头并没有回答。
脑中在想院试中熊毅流露出的惊恐和害怕,以及对他的抱歉眼神。
“怎么样?你到底帮不帮啊?”江怀着急地催问。
林焕摇了摇头。
“我们是新生,才进府学就闹事会遭到厌弃。且耳听未必为实,多观望一下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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