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油作坊里榨出的桐油分三六九等售去各处。桐油的等级越高色泽越亮,气味也越淡。
前世的林焕流浪时,饿急眼了偷偷摸进这家桐油铺子,想偷桐油时才发现这些区别。
不过也因为好奇琢磨耽误了时间,差点儿被逮住给打死。
江修博闻言皱了皱眉,回头扫了眼袍摆,并未发现有任何异样。
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可能撩袍来闻。
倒是护卫想蹲下身子帮忙闻闻,江修博给阻止了。
不能是个人说什么就得验一验吧?多不像话?
何况他根本不记得自己靠近过有桐油的地方,就连之前他也是站在铺子门外的。
遂心下猜测着只怕是这孩子在借口纠缠,想借刚才搭过话就趁机想攀附。
这样给个好脸就想顺竿爬的人,他见过很多。
江修博就想拉上夹袍抬步走开。
“老大人,您信信晚生!”
林焕见人要走,还是咬牙再次伸手拽住夹袍一角,摇着头,诚挚恳求。
此时他已隐隐有些猜测到老大人次日会病亡的原因……
只是不敢深想,却也不敢就这么放老大人离开。
却只听老大人鼻间重重地哼了一声,借着他拉扯的力道就双臂一抽,让夹袍落在了地上,大步走开。
林焕反而松了一口气。
相信他就好。
哪知老大人头也不回地说了句:“小小年纪不学好,强乞强索,当真羞煞读书二字!”
林焕:“……”
老大人这是把他当成、那种强行拉扯讨要钱食的无赖乞丐了吧?
他张张嘴就想说他不是。
可想起前世他真的就有那么样干过,一时羞愧上头,难以辩解。
世人本就难以轻信他人,何况是大官员对着他这么个穷孩子呢?
或许,自己让其看到真有桐油,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看看老大人离开的背影,林焕啃着手指甲想了想,蹲下身,理出夹袍后摆。
在地上摩擦了两下,见有桐油的部分已经沾上灰土,再拎了起来。
准备追上明显是将夹袍施舍给他的老大人看看。
就见前方不远处走来了县丞钱大人,笑眯眯地迎上了老大人。
钱记!
林焕立刻重新蹲下,将夹袍快速地团成了一团。
脑中念头飞转。
钱记和潘县令沆瀣一气,才能将召溪县硬是给刮起三层地皮。
这么样的一位老大人突然致仕回乡,势必会发现潘县令和钱记做下的恶事情对吧?
所以……他们就对老大人来了个先下手为强是吗?
毕竟这也太巧了?
老大人才回乡,走出来发现了桐油铺子的猫腻,袍摆后就染上了最上等的桐油,两个白日里点火把还站在附近的闲汉,钱记又适时出现……
前世的老大人,根本就不是病死的?!
林焕忽然生生打了个寒噤。
怎么办?
夹袍已经被他给拿到,钱记现在冒出来会不会是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潘景安和钱记真的就这么大胆,敢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烧死老大人?
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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