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提着药箱去丞相府给盛春月治病时,王世安正巧不在家,倒是看到王应丰从宫里当值出来,穿着一身铠甲,显得英姿勃发。
她只淡淡掠过王应丰探究的神色,便随着相府管家的指引来到了后院。
姜淼瞧见盛春月时,她正在厢房里插花,憔悴的脸上颇有风霜岁月的痕迹,但依稀与原主有五六分相似。
“夫人,这位便是杨将军引荐过来的姜神医,相爷特地请她过来给您看病。”
盛春月轻笑摇头咳嗽了两声,她这病连太医都治不好,甚至孙神医也瞧过都无能为力。
罢了,再看看也无妨。
姜淼放下药箱,“夫人请坐这里让我看看。”
她瞧见盛春月看过来时面色一怔,但还是依言坐下。
姜淼上前为她把脉。
盛春月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开始打探姜淼的消息。
“姜姑娘,你瞧着很年轻,不知师从?”
姜淼抬起手,“晚辈师从孙真卿。”
“夫人平日里有无寒热的感觉?出汗如何?”
盛春月看着姜淼的脸,“畏寒,夜间多汗。”
“姜姑娘年纪轻轻便能独当一面,想必令尊令慈倍感骄傲。”
姜淼闻言垂眸,开口时语气带着几分悲伤。
“我是养父母带大的并不知亲生父母是谁,想来是他们把我丢弃在普陀山脚下...既然他们不想要我,我又何必心心念念想见他们一面呢。”
盛春月看到她悲伤的神色,不知为何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她轻轻拍了拍姜淼的手背,“姜姑娘莫要伤心,这天下的父母都是爱自己孩子的,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弃养?想必是出了什么意外。”
“但愿如此。”姜淼收拾情绪继续问诊。
“夫人头身可有疼痛?”
“平日里饮食饮水多少?口渴否?”
盛春月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姜淼的问题。
姜淼心下有了方向,问她最后一个问题,“夫人这些年可是时常失眠或嗜睡、多梦?”
“姜姑娘今年几岁?”同一时间盛春月问出心中所想。
姜淼轻笑,“今年十七,应该是吧,毕竟养父母说十七年前他们去普陀山寺庙求子,回来时突遇暴雨,电闪雷鸣间看到躺在泥石堆边的我,于是视作上天的恩赐把我抱回家养。”
“哦,原是如此。”盛春月语气有了几分急促,猛然咳嗽几声。
太巧,又太像了。
难道她是当年被泥石掩埋的婴孩?
不知为何,看到她时自己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亲近感。
“夫人?”
“夫人你往榻上躺好,我先给你扎几针止止咳。”
姜淼从药箱取出银针,让丫鬟扶着咳得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盛春月躺在矮榻上。
她有条不紊地下针,盛春月很快就止咳了。
站在两侧的丫鬟大感惊奇,以往夫人咳起来没半刻钟是止不住的,有时候甚至会咳出血丝。
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大夫医术竟如此精湛。
盛春月缓过神来,叹了口气,“这些年总是嗜睡多梦,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为此,她与婉儿的感情始终有些隔阂,即便是最疼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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