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通过了《全民少女》节目组的终选,现节目组正式向你发送邀请函……】
“请于指定时间到达训练营,进行合宿训练,我们期待你的优秀表现。”池笍用轻浅的嗓音复刻了一遍官腔十足的邀请函,淡色的唇挑起,绵延而出的笑意跃于脸上。
“期待吧,确实值得期待。”
在认真把这份邀请函看完后,池笍将它塞回信封,装进早就收拾好的行李背包的隔层。
换做一个月前的她,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离梦想这么近的一天。
一个月前的池笍,还只是众多等待出道机会的练习生之一,每天练习时间超过十四小时,算上打工和偶尔回福利院帮忙做义工,平均一天睡眠时间不到四小时。
池笍最不怕的就是辛苦,她怕的是失望。
日复一日的坚持,好几次入选出道组的候选名单,但总是在距离出道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被刷下来。
想到这,池笍面上添上几分嘲讽的笑意,全公司综合测评第一的王牌练习生怎么会苦等八年,都没能等到出道的机会?
她抬起手,温热的掌心贴合侧脸,还能是因为什么?就那张平凡的面孔,那张丢到人群里就找不到的脸,怎么在美人层出不穷的娱乐圈活下去。
实力?呵,实力和颜兼顾的优秀者大有人在,投资者又怎么会把宝贵的资源放在她身上冒险。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池笍站起身,走到镜子前,伸手抹开水汽,一张美得摄人心魄的脸蛋倒映而出,这脸和从前的自己有几分相似,却精致太多了。
葱白的指尖从镜子里那人的眉眼滑到嘴唇,上挑的眼尾总是蕴含几分招人的艳冶,线条饱满的嘴唇透亮的肌肤,让镜子里的女孩看起来像是夏季刚结出枝头的新鲜蜜桃,少女的鲜活女人的媚态在这张脸上,融合得十分有特点。
其实从骨相上来说,这脸是偏东方古典派的长相,淡妆披发就能显得气质极佳,只是原身从小有个公主梦,喜欢娃娃,喜欢蓬蓬裙,久而久之审美也跟着童话故事偏去,总喜欢用粉嫩的颜色来装扮,将自己困在“甜美少女”的框架子里。
换做是池笍,她实在想不通,拥有这么好条件的原身,为什么要践踏原本大好的机会,为了个渣攻就放弃原本一帆风顺的人生。
“你不要的,换我来珍惜。”
刚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池笍还很慌张,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这里的一切,都和她知道的一本小说很像,之前看的时候,因为小说主角的名字和她一样,却和她同名不同命,才留心记下了剧情。
书里的池笍含着金汤勺出身,因为是独女,一路在家里长辈的溺爱中长大,成了一个除了脾气哪儿都好的典型公主病。
虽说是偶尔任性了些,但她骨子里并不坏,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情,她大概能在这种无忧无虑的状态下,过完小公主该有的幸福一生。
最初的转变是一部电影,书中主角——柏常主演的电影,屏幕上女人震撼的演技和精雕玉琢的脸,让原身沉迷得无法自拔。
有种头脑发热叫做一见钟情,原身默默下定决心,要进军演艺圈,要站在这个人的身旁。
池笍的父亲池成雄很疼她,帮着砸了不少资源进去,即便她唱歌跳舞样样不行,还是用过硬的营销手段把她捧成了爆红一时的甜歌小天后,这还不够,柏常今天去哪个剧组报道,隔天池笍就空降进去,步步紧逼之下加上池成雄时机巧妙的威逼利诱,池笍终于如愿嫁给了柏常。
只是池成雄那时候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个自以为是为女儿好的行为,却在将来彻底毁了她。
看过全书剧情的池笍知道,柏常心里一直有个白月光卫晞珂,所以不管原身再怎么死缠烂打,都没可能在她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她还记得那本书的结尾,和柏常离婚后的池笍性格大变,极端的愤怒让她选择报复,结果在一场为卫晞珂策划的车祸里,反过来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反观柏常,在简单参加过她的葬礼之后,将与她有关的记忆一同关进棺材,潇洒转身投入她心爱的白月光怀抱。
Happy Ending,读者们期待的结局,但对于现在的池笍来说,却是十分残忍的结局方式——她总不能期待自己去死吧。
不过好在她穿过来的时间还算早,悲剧还没来得及拉开序幕,如今是柏常和池笍分居的第一年半,距离能够判决离婚的两年期限结束还有半年。
真好,只有半年了。
只是这一次的池笍不会有歇斯底里的挽留,更不会弄什么丧心病狂的复仇戏码,说实话,她巴不得离柏常远一点。
在别的姑娘都因为柏常和白月光来之不易的爱情感动时,池笍却对这瘟神避如蛇蝎,柏常就是原身的潘多拉魔盒,自打开之后,她的人生就一头栽入了不幸中,一蹶不振。
说起这瘟神……
今天是七月一号,柏常要来家里聚餐的日子,数一数这还是她穿过来后,她们俩第一次见面。
柏常没有把离婚的事情告诉池笍父母,所以每月一次的家庭聚餐,她必然不会缺席——毕竟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池笍抬手看看表,聚餐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按照那个人的礼仪习惯,这个时候,人应该差不多到了。
“扣扣——”佣人在敲门。
池笍偏头,“什么事?”
“柏小姐的车到门口了。”
“嗯,知道了。”池笍淡淡道。
佣人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自家小姐这是性转了吗,往常哪次听见柏小姐来了的消息不是兴奋地冲下楼迎接,就差敲锣打鼓地表示欢迎了。
今天?
池笍让佣人退下后,自己蹲下慢条斯理地收拾,邀请函里附带了训练营的规则表,不能带的东西陈列了整整一箩筐,好在她需要的东西本来也不多,装了个化妆包,塞几件换洗衣服,拉一个轻巧的行李箱出门绰绰有余。
十五分钟后,她准时出现在餐桌上,主位坐着池笍的父亲池成雄,他左边的空位此时多出一人,仪态端正,柔顺的长直发弯起在耳后,如玉似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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