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 不如我们一同出宫去凑个热闹?我曾与京兆府的窦大人打过交道, 他为官还算公正,如果老妪真是冯运台之母的话,吴贵妃今日定不能入土为安。”章洄眼巴巴地瞅着楚瑾, 脸上写着两个大字, ‘出宫!’
楚瑾修长的手指不停地翻看着茵茵传的戏本子,并不答话,出宫去京兆府有一半的可能会遇到那个人, 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章洄垮了脸, 经过这些天的捉摸,她隐隐察觉到太子表哥似乎是个占有欲和掌控欲很强的人, 每日每夜自己都和他同寝同食,就连唯一一次单独出宫,他也马上跟了过去。
男人, 不能总是惯着,伸手夺回戏本子,章洄冷哼了一声, “太子哥哥,你不愿同我前往,那我便一人去了。”她在贵妃的事上出了力, 理应得到嘉奖, 不过就是看个热闹。
“孤若不准, 你连东宫的门都出不去。”楚瑾抬眸看着她, 语气微冷。
章洄对上他的黑眸, 底气十足丝毫不怂,“今日我一定要出宫,若是我出不了宫,太子哥哥你今晚就睡书房吧。”这些时日她身为太子妃,也养了几分硬气。
随侍的宫人们默契十足地低头垂耳,太子妃胆量渐长,都敢和殿下叫板了。不过,其实太子殿下有单独的寝殿,正是太子妃目前起居的宫殿,这时,他们才意识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自大婚就居住在一起,太子殿下也未命宫人准备太子妃的寝殿。
楚瑾双眉轻扬,慢条斯理地起身走到她身边,薄唇微启,“福寿,准备车马。”
章洄眉眼弯弯,立刻就如同无事发生的样子,亲亲热热地牵着太子表哥的手,嘴中甜甜蜜蜜地说,“太子哥哥,京兆府周围有一座茶楼,里面的茶点甚是美味,我们可趁机去品尝。”
楚瑾的眼神含着深意,在她的脸上飘过,淡声道,“莫要惹事。”
章洄马上就要出宫,兴奋地直搓小手,听到他嘱咐毫不犹豫地点头称是。
马车一路从宫中驶出,到了京兆府周围的茶楼。
楚瑾带着她上了楼上的雅间,窗户正对着京兆府的门口,隐约能看到堂中跪着一人,头发虽已花白,但脊背挺直,衣着也整洁干净。
章洄眉毛微皱,冯祭酒逝后,冯公子和冯夫人虽失了依靠,但凭着家产也能安稳度日。偏偏冯公子被匪寇一刀毙命,冯夫人经此噩耗一病不起,家中仆人卷了银钱离去,冯家便就散了。
也不知丧夫丧子二十年,冯夫人是怎么熬过来的,若贵妃当真雇凶杀了冯公子,她还真是死的不冤。
此刻,京兆府门口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茵茵传他们看了多遍,对着里面的茵茵是咬牙切齿。如今楚京暗暗有一股传言流出直指宫中病逝的吴贵妃,他们半信半疑,闻得有一冯夫人要状告贵妃的娘家吴府,齐刷刷地过来旁看,那茵茵也许真的确有其人。
冯氏跪在堂下,亲手呈了当年与吴府结亲的信物和庚帖,又一口咬定自己儿子是为了赴未婚妻的约才匆忙出门,是吴府早有谋划,害了她儿子的性命。
堂上窦大人额头隐隐作痛,厉声发问,“冯氏,路上遇寇匪虽是不幸但也无可奈何,你有何证据证明是吴府谋害的你儿?”
冯氏惨然一笑,以头触地,“我家败落,吴府也不曾与我儿退婚,我心中感激不尽,可没想到是召了一条毒蛇。多年来,我亦不曾放弃寻找害我儿的歹人,好在老天有眼,京畿卫不久前抓了几个贼子,拷问过后才得知他们就是杀了我儿之人。他们道出当年就是吴府小姐的奶兄弟指使他们害了我儿。”
窦大人眼皮一跳,这事怎么还与京畿卫扯上了关系,京畿卫指挥使长宁侯世子可不是好相与的人。
“可有证词?”窦大人继续发问。
这时,从人群中走来一人,身着皂服腰佩长刀,拱手奉上纸张说道,“窦大人,指挥使闻得这妇人要来鸣冤,特命我将证词呈上。京畿卫维护京中治安,不会错抓一人,此妇人所言不错。”
待窦大人抖着手细细看完了那证词,深吸了一口气,喝道,“传本府令,到吴府缉拿罪人。”
顿时,人群哗然,京畿卫和冯家毫无干系,自然不会弄虚作假,窦大人也下了令去捉人,那么就是吴府真的雇凶杀人了。当年的吴府小姐,不就是,不就是那位吴贵妃吗?
茵茵传居然是真的!围观的百姓们眼睛闪烁,恨不得仰天怒吼一句。
章洄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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