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已经到了舌尖,被谢时暖犹豫着吞下了,她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女孩,再看不出这里面有个局那就白在秘书部干那么多年了。
但糟糕的是,她没证据,没证据证明自己清白,也没证据证明对方设局。
陈晓玉可以无理取闹,她有那个资本,她谢时暖据理力争却未必有好果子吃,阶级不同谈不了公平,这是沈牧野前两天才提点过的道理,她没忘。
谢时暖胸口起伏了两下,没忍住往沈牧野的方向瞟了一眼,正巧,他也在看她,那目光是审视的,充满凉意,不太像是相信和支持。
谢时暖的嘴唇蠕动了两下,最终还是道:“信不信由你,总之不是我,有本事报警好了。”
正所谓多说多错,陈晓玉希望她据理力争,不想,这货不上套,她很干脆的躺平耍赖,倒叫陈晓玉一时没了办法。
她小嘴一噘:“牧野哥,你评评理!”
众人的目光也齐齐看来。
沈牧野没什么表情,他慢斯条理地把谢时暖的手机放进口袋,冲医生勾了勾手指。
“晓玉的身体有问题吗?”
“绝对没问题!”
“谢秘书的伤严重吗?”
医生斜了一眼陈晓玉,斟酌着道:“皮外伤,抹药过段时间就好了,不严重。”
沈牧野哦道:“晓玉,你想我怎么评理?”
男人看起来一点也不为谢时暖担心,她明明颤巍巍地倚着输液架,可怜极了,但他既不担心她受委屈,也不担心她受的伤,他只问她的想法。
陈晓玉心里甜丝丝,勉强才压下笑意。
“我害怕,我不想跟时暖姐在同一个公司工作了。”
谢时暖抓着架子的手瞬间收紧,全然无觉手掌上的伤。
原来陈晓玉目的是要把她从辰悦赶走。
这个目的实在定得很恰当。
如果定重了,她是沈家长媳,闹过分了以后进了沈家不好做人,轻了,白做局了很没意思。
不轻不重,沈牧野答应起来毫无心理负担,同意的可能性很大。
现在,生杀大权掌握在一个人的手里了。
要不要……向他求救?
谢时暖呼吸一滞。
陈晓玉的苦肉计执行不彻底,沈牧野救美心切,她一根头发丝都没掉,而自己是见了血的,于情于理,沈牧野不是没办法救。
可他们已经结束了,不管沈牧野认不认,她是真心这么想,结束了还要让他帮忙,算不算结束得不够彻底?
而且……
她求了,他就会救吗?
陈晓玉的敌意莫名归莫名,还不持久,沈牧野的恨意可是持续了三年还没完。
谢时暖游移不定,目光匆匆扫过沈牧野都没多停留两秒,就自个儿琢磨起来。
沈牧野一手插在裤袋里,摩挲着那部手机,寒气森森。
“牧野哥~”
陈晓玉催促。
沈牧野没看她,但开了口。
“好。”
“不行!”
沈牧野这边说完,谢时暖那边反驳。
“我不接受这样莫须有的罪名!”
沈牧野被打断话头,周身的气息愈发的森冷,压的一屋子人大气都不敢出。
“你凭什么不接受?”
谢时暖气呼呼的晃着输液架。
“无凭无据,就凭你们几张嘴,岳飞都没我这么冤!”她的手背胡乱的抹了一把脸,抹下些许湿意,“就算你是我老板,随便开除员工也是违法的,到时我会请律师打官司,绝不会含冤离开!”
沈家长媳和沈家继承人对簿公堂,很带劲的新闻了,只凭这个噱头,谢时暖恐怕连律师费都能省了。
这个威胁角度颇有力度。
陈晓玉噌得坐直,矫健地跳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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