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很多,医术向风格向来很大胆,禁郑的皇族如果听见这两个人的对话,肯定要在心里向太阳神打个超长的祷告:可希望他们手下留情,保住自己一条小命。
姐妹俩将白千灯身上的伤口检查好,上了伤药,这才转身从身侧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坛子,这个坛子通身质朴,躺在掌心丝毫不起眼。
带着纱帽的女巫医得意的笑了笑,小心翼翼的将封闭坛子的小盖子取出来,没了盖子的束缚,没过多久坛子中便飞出了一只小虫子。
这只小虫子全身是乳白的颜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有些透明,形如春蚕,只是比春蚕更加瘦弱,两只小翅膀分别插在两端,看起来十分怪异但又拥有非常多的喜感。
在四双眼睛的齐齐注视下,那小虫子在空中转了圈,然后就扑倒了白千灯的胳膊上。
小虫子扑倒白千灯的胳膊上后,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像水一般慢慢的沁入了白千灯的肌肤,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姐妹俩一左一右的围在她的身边,紧张兮兮的盯着白千灯,谁料盯了很久,昏迷不醒的白千灯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眼看着取来这个小虫子的巫女正在心疼自己的蛊,眼泪差点要掉下来,白千灯却微弱的动了动睫毛。
另外一名巫医女立即反应过来,敲了敲自己的脑门,说道:“我们一直在治她身上的伤,让她醒过来,可是忘了她体内的血液都快被放干了,我们应该及时给她补血”。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桌子里诸多碗罐中取出一枚鲜红色的丹药来,一边抬起她的头,一边压着她脖颈间的穴位,强制给她塞了下去。
白千灯被喂了一颗丹药,却没有什么反应,还是一直躺在病榻上昏睡,这让姐妹二人非常困扰,以至于这两人居然一致在猜测这位小姑娘是不是脑子已经死掉了,所以一直醒不过来。
姐妹花把纱帽取下来,露出他们深邃又立体的五官,心情非常颓废的走到门口看风景。
白千灯像是经历了一场长长的梦,从突随为质,暗杀杀手,母亲病逝,汤城滴血验亲,到最后疫病四起,取血疗伤。
她好像还被自己的母亲圈在怀里,只是母亲的脸隐在烟雾中,看不到表情,只是一直都在呼唤她:“千灯,千灯?”
一个着了月白长衫的美男子风度翩翩的站在他的身边,向她露出温暖的笑容,口中喊道:“千灯,千灯?”
转瞬间这一切都已经灰飞烟灭,只剩下万丈宫墙,宫楼庄严肃穆,一队鸿雁从天边飞过,仿佛还能看到宫墙上有一对小小的人儿,互相依偎在高处。
这一切就像是被画成了一幅一幅的水墨画,她记得,也熟悉,只是这画没了颜色,对于这些画作这些记忆,而白千灯仿佛只是一个画外人,她无法与画中人情绪共同。
她明白,这是自己的记忆,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经历,可是这些记忆不再鲜活,也不再犀利。
白千灯的睫毛轻轻的颤抖了两下,这才缓缓苏醒,慢慢的睁开自己的眼睛。
当这闲聊的姐妹花再次回过头的时候,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原来是还在病榻上的白千灯现在已经醒了过来,而且,正端端正正的坐着,冲着她们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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