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归云还未从方才的情形缓过神来,清露已经怒不可遏的冲上了马车。
“世子妃,今日是您归宁的大日子,那个贱婢她竟敢当街拦您车驾,还说出这等污人耳目的话,奴婢实在气不过。”
她向来知晓分寸,可今日之事简直是刷新了她的眼界。
“您在府上也未受过此等委屈,难道世子妃还要就此忍了吗?”
“忍?”
傅归云拧着眉,嗤笑一声。
她敢当众承认新婚那夜之事,自己自敢对她不手软。
不与小孩子计较是气量,可连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东西也要包容那真真是软弱无能。
好歹要替她治治离了男人不能活的臭毛病。
“上吉春。”
她愤愤的说道。
“啊?”
清露愣了愣神。
“噢,你把吉春叫上来。”
傅归云平静的吩咐道:“我有些话要与她说。”
很快,吉春被唤上了马车。
傅归云先是吩咐人送走陆卿辰、陆卿羽的车驾,待得马车重新启程,这才将视线缓缓看向面前的吉春。
“世子妃,奴婢知晓您还信不过我,可奴婢既然入了王府,就是世子妃的人,奴婢愚钝,不懂什么大道理,却深知一点,世子妃受辱,奴婢们在王府也不会有安生日子可过。”
吉春感念她今日在府上袒护之情,也打心底里觉得傅家这位大小姐是个有见识有谋略的。
实打实的稳重,绝非二小姐可比。
“只要世子妃一句话,奴婢就算是豁出性命去,也要替世子妃惩治那满身贱气的腌臜货。”
她言辞甚为恳切,叫傅归云听得有些感动。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还有些感激继母费尽心思的安排这么一位丫头到自己身边来。
“吉春,我曾听说你入府前家中也是有些营生的。”
她浅声问道。
“倒算不得什么好的营生。”
吉春如实回答:“奴婢祖上曾是铸剑的,偏偏家父不安生,没有继承祖志,仗着有把子力气苦练了几年刀法,之后替人看家护院,走马行镖,活生生叫人砍死在了行镖路上,结果倾家荡产也不够陪人家镖银,奴婢这才被卖到了傅家。”
“原来如此。”
傅归云颔首又问:“家里欠下的银子可都还清了?”
吉春一脸颓丧,哀声叹了口气:“家道中落,世态炎凉,两个哥哥四处飘零,至今未娶,奴婢又只是个做丫头的,兄妹三人辛辛苦苦攒了这些年也还差着百来两呢。”
“你也不小了,两位兄长又肩负着延绵子嗣的担子,总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法子。”
傅归云直接从怀里掏了三张银票出来,塞到她手里。
“这二百两银子,你寄回家中,叫你兄长还了债务,各自成个家,往后啊踏踏实实过日子。”
“这如何使得?”
看着递来的几张银票,吉春诚惶诚恐:“世子妃你明明晓得夫人将奴婢安排入王府的用意,却如此厚待奴婢,奴婢就算有再厚的脸皮也不敢领世子妃的好意。”
“拿着吧。”
傅归云将银票强塞到她怀里,轻叹道:“这世间之人,虽分三六九等,可谁不想将自己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笑了笑,她也坦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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