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祎说出坚持械斗的话,经过慎重考虑:“郎考量清楚了,心里有了胜算才会贸然说出继续械斗。只是坞堡里缺少甲胄兵器,希望明府暂借一些,等到郎的四弟经商回来,用稻谷偿还借债。”
祖道重忽然想起来了:“那日,你来四通市的解库押质族里的田产地契,难道是为了械斗筹措甲胄兵器?”
倘若没有豪族殷氏主动挑起来械斗,两人不会结识,没有后面的境遇。
卢祎笑了:“殷乂也算是郎和明府的中人了。”
“哈哈。”
祖道重大笑了:“看你一再坚持本官不拦着了,等到大获全胜了,与你好好喝两杯。”
以弱胜强,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情。
涉及到了战阵厮杀,更让祖道重心生热血沸腾的感觉,衣冠南渡以后,很久没有见到少数人痛击多数人的场面了。
记得上一次见到,还是父亲祖逖痛击胡人。
卢祎在他心里的分量又重了几分。
出将入相才是真豪杰。
卢祎通过短暂接触,大致摸清了祖道重的脾气,相比较擅长收税的税官,更欣赏骁勇善战的将领。
兼备了两样本领,更是皆大欢喜了。
宾客提高自身的地位,只有一个办法,不停提高自身的价值。
卢祎只要赢得了械斗,就能给祖道重留下一个‘出则为将入则为相’的崭新认识,有利于他在范阳祖氏的众多宾客里获得更高地位。
下一步的目标,传舍宾客。
“来人。”
祖道重叫来了一名部曲,做出了安排:“你回去一趟庄园里的院落,去把本官武库里的筩袖铠和环首刀拿来二十套,交与卢祎。”
部曲诧异了,临走以前多看了卢祎一眼,没想到郎君居然愿意拿出来自己珍藏的精良甲胄兵器。
祖道重拍了拍卢祎的肩膀,出去了:“这段时间不用来了,安心在坞堡里操练族人,本官等着看你操练出来的雄壮之师击败殷氏的精锐部曲。”
卢祎抱拳道:“定会让明府感到惊艳。”
“哈哈。”
祖逖又是大笑了两声,走出了旗亭,感觉卢祎越发的对胃口了。
门下书佐羡慕了:“本吏跟在祖令身边一年多了,还不如你接触了两天,短短两天就让祖令重视又欣赏,也不知伱如何做到。”
卢祎笑了两声,没有回答。
道不可贱卖,法不可轻传,摸清楚了上官的心思,不会当做炫耀的本钱,说给任何一个外人。
别人或许会。
以卢祎的性子,打死不会开口,只会保持闭口不谈的少说话。
回去的路程,依旧是去了城外的传舍驿亭找到了卖炭翁,坐着露车回去了。
路上没闲着,卢祎拔下了发髻的簪笔,又拿出左伯纸写献策了。
静静等着坊市掾收不上来估税,遭到祖道重的喝骂,成为一個个没用的废物。
才是卢祎施展本领的时机。
没有坊市掾的衬托,哪能体现卢祎的鹤立鸡群。
“这是菽豆。”
卢祎拿出了菽豆交给卖炭翁:“老丈收好了车钱,另外,最近十来天不用等郎了,族里有事暂时不去外郭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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