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周朝,对于一个文人最高,也是最基本的要求。
就是先修身、齐家。
倘若一名文官,连齐家都做不到,那么政治前途也就算是到头了。
盛紘听到卫渊所言,下意识认为,这是他在威胁自己,转头又一想。
倘若此件事真传到了官家的耳朵里,怕是就真如卫渊所言了。
而且,卫渊也有威胁自己的实力。
倘若他书信一封,告知英国公,让英国公在官家面前说上几句,那么,自己怕是就要在扬州老死了。
这还是最好的结果,最差的,怕是要被官家寻个由头,然后丢官弃爵了。
于是,盛紘刚想下令,要打死那关娘子,却见对方,突然跑到林噙霜脚下,痛哭流涕的哀求道:
“林小娘,救我!你答应我的,不会让我死,救我!我不想死!”
林噙霜着急忙慌的想要扯开她,
“你发什么疯,我何时答应过你?不过是看伱可怜,不想让你死了罢了,你快放开!”
见状,卫渊双眼一寒。
盛紘紧皱着眉头,看向身旁的几个下人,“你们还愣着作甚,赶快将她们拉开!”
关娘子被下人强行拉开,大声道:
“主君,我是冤枉的,不是我要克扣卫小娘的炭火,不是我,是是”
关娘子突然把心一横,手指着林噙霜,“是她!是她!”
闻言,林噙霜色变,跪倒在地,
“主君,不是奴家,不是奴家!是她诬陷我,求主君明察啊!”
盛紘脸色温怒,倘若真如那关娘子所言
林噙霜没了法子,继续撒泼痛哭,
“紘郎,是她诬陷我,奴家真没有让她克扣卫小娘炭火,是她觉得今夜必死,想要让卫小娘与我反目成仇啊!”
沉默良久的王若弗突然起身,指着林噙霜臭骂道:
“你个小贱人,还敢胡言乱语,最近都是你管家,没有你的吩咐,那关娘子岂敢克扣主人家物甚?”
扬州坊间都在盛传,说盛紘宠妾灭妻。
区区一个妾室,居然代替家中正妻,行了管家的职责。
可见,并非是谣传。
林噙霜不再狡辩,只是泪眼婆娑的看着盛紘。
见状,盛紘唉声一叹,向王若弗开口道:
“霜儿一向温顺,岂会做出那等事?分明就是那个下人,在诬陷霜儿!”
“诬陷?”王若弗都被气笑了,
“人证就在这里呢,哪来的诬陷?”
盛紘咬牙切齿道:“好了,你少说一些,平白让旁人看了笑话!”
笑话?
王若弗冷笑道:“我才是笑话,我是这全扬州的笑话!”
“我堂堂盛家正妻,我父配享太庙,到头来,在这家里的地位,连个妾室都不如!”
王若弗的父亲,曾身居太师高位,死后配享太庙。
一旁,关娘子正一个劲儿的叩首道:
“主君,真不是我要做的,真不是啊!”
盛紘看了一眼关娘子,心中无丝毫怜悯,
“来人,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卫渊冷眼看着这一切。
如今,林噙霜正受宠,即使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盛紘也会力保林噙霜。
自己早晚是要离开盛家的。
倘若自己今夜闹了他们盛家,非要弄死林噙霜,或是让她受处罚。
日后待自己走了呢?
卫恕意毕竟是盛紘的妾室。
所以,只要将关娘子给打死了,目的达成,便也就罢了。
至于林噙霜今后有自己在,想必也折腾不了太大的风浪。
待此间事了。
卫渊特意向盛紘等人开口道:
“盛大人,俗话说长姐如母,今后,我希望,我大姐在你们盛家,不要再出这样的事情。”
“倘若我大姐有什么危恙,卫某一介武夫,保不齐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
身为卫恕意的娘家人,该说的狠话,自然要说。
毕竟,他现在也有这个实力。
盛紘叹道:“请卫家小哥放心,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卫渊点了点头,然后狠狠瞪了一眼林噙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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