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思索完,又在心里迅速过了一遍景霄的课程表,把战斗课的数量再次增加了。
……
某国的街头咖啡,暖洋洋的太阳照下来,客人们或是轻声说笑着,或是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执行者黑冰坐在角落的位置上,戴着一副墨镜,正在玩手机游戏。
但很快,他就被手机上收到的一条信息惊到了。
黑冰猛地摘了墨镜,又把那条信息仔细看了一遍,人顿时炸了:“我靠!那个景霄身边居然还藏龙卧虎!”
他的任务居然失败了!失败了!
黑冰简直不敢置信。
打从他加入盖亚,除了第一年刚执行任务时,他曾有过失败记录,自那以后,他黑冰就从没失败过!
现在,这个完美的记录,被景霄打破了!
黑冰气得手都在发抖,恨不得去抓住执行者肖咆哮一顿——
你是怎么做到把假基因样本送出来,真基因样本留下的?!
在他对面,坐着一个安安静静的姑娘。
她戴着顶太阳帽,穿着乖巧的学生裙,戴着圆圆的眼镜,正在认认真真地看书。
她根本不受黑冰炸毛的影响,就仿佛没听到一样。
但黑冰并不想放过她,他幽怨地道:“喂,冬青,我说那个景霄身边藏龙卧虎,你就不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好歹问完安慰他一下吧?同事爱呢?
冬青头也不抬,淡淡“嗯”了一声。
黑冰:“……”
咱俩到底谁是冰系超能者?
冬青没给他再次抱怨的机会。
她忽然抬起头,看向了马路上来往的人群。
她摘下圆框眼镜,精准地找到了人群中的目标,平静地看了目标一眼。
然后冬青戴上眼镜,合上了书,起身道:“走吧,任务完成。”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
在她身后,人群在惊慌的尖叫。
刚刚被她看了三眼的男人,捂着心口倒在了地上,他眼睛瞪大,已经彻底失去了呼吸。
冬青背对着闻声涌来的路人,逆行而去。
她的脚步平静从容,腰背笔直,裙摆被微风轻轻吹拂起波澜。
黑冰拿出一张黑底银纹,右下角画着绿色冬青叶的盖亚牌,手一扬,盖亚牌斜飞过人群,牢牢插在了死者身旁的地上。
这张突如其来的盖亚牌,顿时让人群更加惶恐,人们不断的向后退去,原本想要围观的人,都开始互相拉扯着散开。
黑冰满意地点了点头,为盖亚的威慑力而骄傲。
他转身追上冬青,边走,边羡慕地嘀咕了一句:“你这超能力,也太开挂了。”
冬青并没有理会他。
她摊开书本,拿出了第二个目标的个人信息。
……
京都,景园。
晚上吃饭时,景霄看到阿尔·亚特,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舒服吗,阿尔?”
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阿尔·亚特微笑道:“是呢,听到您要离开好几天去做任务,我伤心极了。”
景霄无奈了:“别闹,阿尔。”
阿尔·亚特微微挑了一下眉梢,语气轻飘飘地道:“我可没有闹,亲爱的主人,谁知道您这次去做任务,会不会遇到什么,比那只白狼更可爱的男男女女呢?”
景霄:“……”
景霄闭嘴了,她默默低头吃饭,假装自己什么都没问过。
何卫仁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看着,心想,嘿,这就叫一物克一物!
肖翠芳正端着粥过来。
她一眼看到何卫仁身上的烟灰,顿时恼道:“去换衣服洗手!你看看你身上的烟灰,再这么邋遢,别想吃我做的饭!”
何卫仁顿时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哪还敢笑别人,飞快窜进洗手间整理去了。
景霄看着他跟个妻管严似的背影,再看看把人管得服服帖帖的肖翠芳,心里不由感慨起来。
啊,爱情啊,年龄从来不是问题!
它只需要一个浪漫的夜晚。
景霄:呵,男人。
嘴上说着不喜欢人家,身体反应还不是那么诚实!
晚饭后散步时,阿尔·亚特对景霄细细叮嘱着战场上的注意事项。
景霄边听边时不时去看他的脸色,最后她没忍住,再次追问了一遍:“阿尔,你真的没有不舒服吗?”
阿尔·亚特的神情不由变得温柔起来,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景霄的头:“是有一点,但并不严重,您不要担心。”
景霄嘀咕道:“我很担心啊,这怎么能不担心呢。”
阿尔·亚特的眼神更柔软了,他柔声安抚道:“很快就没事了,您安心准备后天的出行。”
景霄压根没在乎那些,她还在道:“我给你用手杖治疗一下?这样管用吗?”
阿尔·亚特顿了一下,才道:“恐怕不管用,那毕竟是我制作的。”
景霄开始发愁:“不行,我得去请个治疗系的小金鼎过来,给你治疗看看!”
脸都白成这样了,要是后天还没法恢复,景霄连任务都不想去了,这哪能放心走啊!
阿尔·亚特无奈道:“不能请,我的身体结构和人类不一样。”
景霄顿时更愁了:“那药剂行吗?我去给你买药剂。”
阿尔·亚特知道这是劝不住了,只好顺着她道:“试试看?”
景霄立马给九鼎的科研基地去了电话,把所有的治疗、恢复、保健药剂都买了一箱,并要求立刻送货。
接电话的宋大部长的助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前的胸牌——科研助理。
然后他再看了看纸上记下的,资源爸爸的要求,痛苦地挣扎了一下。
然后他就放弃了所谓的“不是本职工作”的骄傲,认命地帮资源爸爸办事去了。
助理:骄傲算什么,资源爸爸惹不起!
药剂很快就送到了。
景霄给阿尔·亚特一瓶一瓶的尝试,差点把阿尔·亚特喝撑的时候,终于让他的脸色变得好看了一点。
景霄松了口气,立马把刚刚试过的,有用的药剂搬到阿尔·亚特的卧室去,叮嘱他每天按时喝。
阿尔·亚特也暗暗松了口气。
这个世界的药剂对他的效果居然还不错,至少能让他的伤势恢复得更快一些,这算是今天最好的消息了。
景霄对着阿尔·亚特反复唠叨了身体的重要性,这才回房睡觉去了。
阿尔·亚特还想给她哼睡眠曲来着,也被她坚定拒绝了,景霄要求他必须立刻、马上躺床上休息去。
阿尔·亚特乖乖听话。
但今晚可能是注定了不会平静。
凌晨两点时,沉睡的景霄忽然被一阵激烈的打斗声惊醒。
她一把抓住手杖,跳下床跑到窗前,向外张望。
花园中,两条人影在漫天银蓝色光点中快速掠过,他们攻击向对方的超能力,不仅是发出了巨大响声,还轰塌了一片片的水晶花。
景霄当场就炸了。
那可是她家阿尔亲自栽种的!
景霄一把推开窗户,光着脚就要往外跳。
阿尔·亚特及时赶到,迅速揽住了她的腰,死死拦着不让她出去。
景霄气得炸毛:“放开!阿尔你放开我!我要出去收拾他们!”
阿尔·亚特无奈道:“您打不过。”
“他们居然敢轰碎水晶花!”景霄气得不行。
阿尔·亚特继续劝阻:“您真的打不过。”
“他们居然敢轰碎水晶花!那可是你亲手栽种的!他们怎么敢!”景霄根本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剧烈挣扎着要跳出去。
阿尔·亚特怔了一下,这才明白景霄为什么会气成这样。
他的心都软了,温柔地安抚着景霄:“别担心,水晶花有自我修复的能力,等到早上,它们就会恢复了,您别担心。”
他柔声哄劝着,好不容易才把景霄从三楼的窗台上哄下来。
景霄还气得不行,阿尔·亚特只得继续安慰,哄着人上床睡觉,最后还是借用了手杖施了魔法,这才让景霄慢慢安睡过去。
阿尔·亚特轻轻哼着睡眠曲,轻拍着景霄的背,直到她陷入沉睡,才温柔地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晚安吻。
阿尔·亚特起身走到窗前。
他淡淡看了一眼越打越远,逐渐掠出庄园的两条人影,便收回了视线,仰望向月亮。
阿尔·亚特伸出右手,轻轻接住月光,月光便如轻纱流泻到他手中,随着他扬起手臂的动作,很快铺满整个卧室,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牢牢守护住卧室,隔绝外界一切响声。
阿尔·亚特又陪了景霄一会,确定她不会做噩梦后,这才轻轻关上门离开。
他走下洒金雕花楼梯时,在二楼走廊上看到了何卫仁。
何卫仁脸上的胡子没了一半,头发也烧焦了,身上衣服灰扑扑的都是划痕,鞋子都掉了一只,整个人狼狈极了。
他猛地听到有人下楼,反射性做出防御姿态。
等看到来人是阿尔·亚特,何卫仁才松了口气。
然后他尴尬地站在原地,脏兮兮的脚无处安放般,在地板上蹭了蹭。
阿尔·亚特对他微笑点头:“辛苦了,何先生,晚安。”
何卫仁大松口气,赶紧点头:“不辛苦不辛苦,晚安晚安!”
说完,他一溜烟跑回了卧室,只留下一串脏脏的脚印。
阿尔·亚特瞟了那些脚印一眼,抬手轻轻一挥。
随着他的魔法落下,脚印并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难以去除了,足以累得擦洗的人腰酸背痛。
阿尔·亚特继续下楼,路过一楼肖翠芳的房间时,里面传来规律的“呼——吁”的呼噜声。
阿尔·亚特如同没有听到,径直往前走,在走廊中摆放的花盆前停了停。
鲜花开始对着他摇摆,枝叶也开始比比划划,时不时指一指肖翠芳的房门,还做出了个接电话的动作。
阿尔·亚特微笑着摸了摸它,仿佛是无声的夸奖。
鲜花骄傲极了,它抖擞着枝叶立在花盆里,等阿尔·亚特离开,它就迅速恢复到平时安静的模样,继续自己的职责。
阿尔·亚特走出走廊,走到客厅,最后他走进花园,绕着庄园转了一圈。
一路上,但凡他经过的每一盆鲜花绿植,庄园地上的每一棵青草,每一棵树,每一片花海,都在无声地向着他轻轻摇曳,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部汇报向他。
阿尔·亚特带着淡淡的笑容,他的脚步优雅从容,就如同王者行走在他的后花园中,没有什么能逃脱他的掌控。
第二天。
景霄一醒过来就追着阿尔·亚特问打斗事件的后续。
阿尔·亚特安抚她:“放心,何先生都已经处理好了,您无需担心。”
景霄气道:“等到找到了人,必须让他们赔偿!凭什么随意破坏别人家的东西!”
何卫仁正好路过,听到这话,顿时脚下一滑,差点摔了。
赔?!
你家这些东西,谁赔得起?!
何卫仁一声不敢吭,赶紧转身悄悄溜了。
等走到拐角处,他又差点撞上明显是因为听到景霄的话,整个人都僵在那的肖翠芳。
两人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周围华贵精美的家具摆设,再想想外面那片有钱都买不到的花海,脸上都是一副“人生如此艰难”的表情。
俩人眼神交流了一番,然后悄悄地、悄悄地溜了。
等路过二楼走廊时,肖翠芳一眼看到那些脚印,想起她这一早上的辛苦,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向何卫仁。
何卫仁立马抱住一根精美廊柱,直接躲在后面:“你有本事踹,你有本事赔钱!”
肖翠芳:“……”
肖翠芳咬牙收回了踹出去的脚,气急败坏地擦脚印去了。
何卫仁得意地扬起下巴,哼着歌走了。
很快,时间就到了出发的那天。
庄园门口,景霄穿着小金鼎制服,背着个大包,从阿尔·亚特手里接过了已经成熟的第二位植物战士——彬彬有礼含羞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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