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折梅气势汹汹的质问,景砚眉毛都没有抬一下。
他冷笑着讽刺道:“除了恶贯满盈的白若裳,还能有谁?”
“小姐对你们兄妹那么好,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良心?!”折梅怒火滔天,说罢就张牙舞爪向景砚扑过去,想要撕了景砚的嘴巴,“你竟然还想伤害我家小姐?我今天非要替天行道不可!”
小姐在玉石堂受欺负这件事情,给折梅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她没有办法容忍小姐再次在她面前受到别人的欺辱,更何况现在欺负小姐的人还是这样一个卑微下贱的马奴!
他凭什么这么对她的小姐?!
白裳裳见折梅怒火中烧就要挥拳揍景砚,心中苦不堪言。
我的姑奶奶诶,怎么一个个都来坏她好事!
白裳裳焦头烂额,连忙扑过去抱住折梅的肩膀,按住折梅的挥拳的胳膊,急声道:“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嘴贱,其实他不会真的伤害到我的。”
折梅怕自己力气大失了分寸会伤到白裳裳,也不敢用力挣扎,她看着白裳裳急声道:“小姐,他现在就是仗着你对他好,所以才无法无天的,你怎么能让他这样一个奴才骑到头上?!”
白裳裳连忙揽责:“之前的确是我对不起他,他现在说些风凉话也是正常的……”
“小姐,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是主子,他是奴才,你惩治他是应当的,天底下哪有主子对不起奴才的道理?!”折梅替白裳裳打抱不平,“再重的责罚,做奴才的也应当承受!”
白裳裳知道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化解折梅对于主仆之分的想法,只好打感情牌:“可是你看看景砚现在浑身是伤,躺在床上不能动,你总不能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吧……”
折梅咬着嘴唇没有说话,一双秀眸,怒气冲冲地看着景砚:“可是他不该如此欺负你……”
白裳裳余光看到了门口那碗洒了一地的药汤,趁机道:“你刚刚是不是把景砚的药给打翻了?你去厨房里再端一碗过来,等他病一好,我就把他交给你,随你怎么处置,好不好?”
听到小姐愿意把景砚交给她处置,折梅这才勉强消气。
“是,小姐。”
折梅离开之后,白裳裳松了一口气。
转过身。
却对上了景砚那双冰冷森寒的漆黑眼眸。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嘲弄和讽刺。
“把我交给她随意处置?娇小姐倒是大方宽厚,对自己这几个丫鬟喜爱纵容得很。”
白裳裳心中一凉,担心她前面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她下意识看向景砚的脑袋。
心中松了一口气。
还好,数值没有变动。
看来景砚的心胸还可以,只不过是嘴巴不饶人而已。
想清楚这一点之后的白裳裳便觉得景砚是一点都不可怕了。
“景公子这么聪明,应该不会看不出来,我这么说,只不过是想故意支走她而已吧?”
景砚却答非所问:“你称呼我为景公子,是想故意羞辱我么?”
白裳裳看到景砚冰冷的俊脸上,有明显的隐怒。
白裳裳哦了一声,道:“原来你不喜欢景公子这个称呼吗?那我改成景少爷,景将军如何?”
景砚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只冷冷地看着她。
白裳裳自问自答道:“那就叫你景将军吧,你在我梦里当上了将军,希望你在现实生活中真的可以拜将封侯,功成名就,官至极品,成为权倾朝野的镇国大将军。”
景砚冷漠地看着娇小姐,她说话的表情坦然又明媚,说的话跟真的一样,本来景砚还不相信,但看她表情诚恳,他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如她所说,将来会位极人臣了。
……可是,怎么可能?
景砚很快否定自己。
他冷冷地自嘲。
区区一个马奴,怎么可能建功立业呢?
可心中有一个隐隐的念头在不停的腾起发酵缠绕,让他想要拼命压下这份贪念都不可以。
景砚心中动摇,面上却还是寒冰覆雪,冰冷至极,甚至有些怒意。
“我看小姐是病得不轻了,不如早些找个大夫诊治诊治吧。”
白裳裳翘起唇角,看向景砚脑袋上静止不动的数值,没有把他的冷言冷语放在心上。
白裳裳低声道:“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是空话,你的身体好起来才是眼前最要紧的事情。”
不多时,折梅将熬好的中药端过来,白裳裳接过,一勺勺吹冷之后,亲自递到景砚的薄唇边,景砚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白裳裳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太烫了?”
景砚觉得今天的药似乎比昨天的药还要苦口一些,但是看白裳裳这么紧张的样子,他不想跟她多说什么,显得自己好像连这点苦楚都忍不了一般,让她看轻了自己。
他冷声道:“你喂得太慢了,我自己来。”
景砚伸手夺过白裳裳手里的药碗,仰头饮尽,将空碗递给白裳裳,继续趴着休息。
白裳裳看着他全部喝完,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喝完药,好好休息一下,你的身体就可以好起来了。”
白裳裳想让景砚睡午觉,所以她领着折梅折菊离开柴房,将这一片清净留给景砚。
事情一直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偏偏当天下午,突发的变故,杀得白裳裳一个措手不及。
“小姐不好了,我哥哥他出事了。”
小桂满脸泪水找到白裳裳,白裳裳心中一惊,连忙跟着小桂飞速奔走跑至柴房。
眼前的景象让白裳裳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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