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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刚到巳时,周夫人就派了小丫鬟菡萏过来:“大姑娘,公主府的叶女官和林女官来接你,正在惠畅堂等着呢!”
似锦一愣:哪里来的林女官?是小凤凰么?
想到小凤凰穿女装,似锦不由自主笑了起来,带了素心,随着菡萏去了惠畅堂。
周夫人正在惠畅堂陪着崇宁公主府的叶女官和林女官说话。
叶女官是见了很多次的,彼此都很熟悉。
只是这位林女官却是第一次来,周夫人不免有些注意她。
林女官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生得身材高挑,胸前平平,腰肢纤细,脸小小的,戴着抹额,眉毛斜飞入鬓,目若寒星,唇红齿白,实在是个小美人,只是有些瘦。
林女官不怎么说话,只是含笑旁听而已。
似锦进来之后,彼此见礼罢,便把视线投到了那位林“女官”身上,很快就认出了这位林“女官”,正是易容后的小凤凰——林“女官”高挑纤瘦,上衣是件月白杭绢衫子,系了条五色线掐羊皮金挑的油鹅黄银条纱裙子,正是似锦送给小凤凰的十七岁生日礼物。
叶韶红总共带来两辆马车,林女官陪着似锦坐进了前面的马车,叶韶红便和素心一起坐进了后面的马车。
似锦和林“女官”并排而坐,两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端然而坐。
待马车出了周府,似锦一下子便笑了起来,伸手去摸林岐额头上戴的抹额:“小凤凰,你是不是用这个抹额,把眉毛眼睛吊起来的?”
林岐笑着推拒似锦:“白又胖,你别碰我,我弄这个挺费事的。”
似锦收回了手,眼睛却依旧落在林岐脸上——林岐今日这个妆容,可真是太好看了。
明明还是他的脸,却又不像是他,脸似乎涂了些黄黑色,还算白,却也比平常黑了些。
最妙的是眼尾吊了起来,唇上涂着玫瑰红香膏,嘴唇饱满精致,是清冷轻灵脸上唯一的浓艳之处,犹如白雪上的一朵红梅,令整张脸瞬间鲜活起来。
似锦真想亲一口。
意识到自己竟然对小凤凰有了欲念,而且还是对女装的小凤凰,似锦心里一阵慌乱,双眼直视前方,咬着自己的嘴唇,再不敢看林岐了。
林岐方才被似锦看得脸有些热,心道:似锦可是喜欢女孩子的,她会不会扑上来啊?
嗯,看她这样喜欢,将来我们成了亲,我就可以这样糊弄她了。
心中计议已定,林岐嘴角微翘,眼中含笑,越发得意起来。
似锦一直默念着:周似锦,你可自称是小凤凰的手、脚、肚皮和耳朵,哪里有人的手、脚、肚皮和耳朵想要扑倒本体亲几口的?
周似锦,抛弃邪念,做个人吧!
小凤凰可是你的亲人呀,对亲人起了歪心思,你禽兽不如!
在持续不断的自我洗脑下,周似锦很快变得心如止水清心寡欲起来,这才看向林岐:“小凤凰,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林岐没有说话,却用眼神鼓励她往下说。
似锦便把周老太太和周二夫人要一起害她的事说了。
林岐闻言,抿了抿嘴唇,道:“今日一早周二夫人先去了威远侯府,出来后又和孙浴泉在延庆坊的一枝春生药堂见了面,窃窃私语了好一阵子,又一前一后进了一枝春生药堂的后院。”
“约莫一刻钟之后,周二夫人出了一枝春,身后却多了一个浓妆艳抹的丫鬟。”
他看向似锦:“这会儿这俏丫鬟,怕是已经随着周二夫人进了兰庭了。”
这些人,真是阴沟里的老鼠一般,使出的阴谋也都这么见不得人。
似锦眼睛瞪圆:“小凤凰,真是良强将手下无弱兵,你麾下的探子真厉害!”
林岐原本还没觉得,被似锦一夸,也得意起来,道:“昨日我就觉得那个孙浴泉不对劲,就让人去查他了,他还在臭水巷养了个外室,大着肚子,已经快生了。”
似锦竖起大拇指:“小凤凰,你好厉害!”
林岐被她夸得浑身舒坦:“似锦,你有什么打算?”
似锦缓缓道:“我本来的想法待孙浴泉进了周二夫人的房间,再带了母亲的陪房王妈妈和我爹的奶娘孙妈妈进去搜人的。”
林岐道:“那太便宜他们了。”
他看向似锦,笑得甚是狡黠:“咱们把事情闹得再大一点儿。”
似锦眨了眨眼睛。
林岐凑近她,低声说了起来。
似锦听完,不禁笑了:“这个法子更好。”
永福寺后的墓园早被青衣卫团团围住。
两辆马车驶入了永福寺后的墓园,在墓园门内的空地上停了下来。
清瘦高挑容颜轻俏的林“女官”扶着似锦下了马车,
似锦立在那里,看着墓园内的景致。
她上次来墓园,其实是不久前,却横亘着前世今生。
墓园内依旧青松郁郁,翠柏森森,青石材质的甬道,明堂、神台、香炉、烛台不像上次来时因为下着雨,显得颜色暗淡萧条,而是因为青松翠柏的掩映格外的清净明快。
似锦摆放祭品,林岐烧化纸钱,共同祭奠眼前这座空坟。
似锦想到前世自己死在了墓碑前,心中百感交集。
她看向林岐,发现林岐正在远眺前方的连绵青山,不由微笑:小凤凰这是在看他未来的陵寝之地呢!
啊,真好,小凤凰还在。
似锦上前去拉林岐的手:“林女官,咱们回去吧,陪我回梧桐里,看一场大热闹。”
林岐不肯和她拉手,甩开了她:“俩女的手拉着手,太腻歪了。”
又道:“对了,你二叔也从北邙山回来了,咱们现在走,还能和你二叔同时进门。”
似锦笑容灿烂:“那咱们赶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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