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卧室走,口中道:“许姑娘,我们姑娘一直盼着您来,她这会儿正在洗澡,您先在房里等着她......”
许凤鸣一下子停住了脚步——似锦在洗澡?!
这会儿他才发现卧室里水汽蒸腾,香气氤氲,似锦的确是在洗澡。
孙妈妈见许凤鸣停在那里不走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哎呦,许姑娘别不好意思,都是女孩子,哪有那么多讲究。”
她走过去,一把把屏风合在一起,对屏风后泡在浴桶里的似锦说道:“姑娘,许二姑娘来瞧你了。”
说罢,孙妈妈也不离开,笑吟吟打量着许凤鸣,眼睛里满是赞叹:许姑娘可真好看,比似锦还要好看不少呢!
看到许凤鸣,似锦满心的怨愤都化为委屈,人还在浴桶里泡着,眼泪已经先出来了,哭着道:“小凤凰,我好想你......”
又道:“小凤凰,我要出家做尼姑了,呜呜——”
许凤鸣原本驻足侧脸,不肯过来,此时一听似锦哭了,哪里还能忍耐得住,当即走了过去:“有我呢,别怕。”
听到许凤鸣这句“有我呢,别怕”,周似锦更加委屈了,一把从水里站出来,湿漉漉抱住了许凤鸣,嚎啕大哭起来。
小凤凰,前世我受苦的时候,你也死了啊!
咱俩可真是一对小可怜......
许凤鸣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周似锦紧紧抱着许凤鸣,一边哭,一边诉说着:“小凤凰,你把我带走吧,坏人太多了,我好怕啊——”
许凤鸣眼睛湿润了,一直垂着的双手慢慢举起,虚虚笼在了周似锦的背上。
孙妈妈再疼爱周似锦,也忍耐不住了,走过去要把周似锦从许凤鸣身上扒拉下来,口中絮絮道:“我的姑娘嗳,你看你,把人家许姑娘的衣服都弄湿了!”
她说着话,试着把似锦的手给弄下来,可是似锦人不大,力气却大,死死抱着许凤鸣,她根本弄不下来。
许凤鸣脸有些红,忙道:“这位妈妈,你先出去,我有法子。”
孙妈妈觉得老脸臊得慌,忙着道歉:“对不住许姑娘,大姑娘从小没了娘,这是太喜欢您了......”
说着话,她到底还是先出去了,还把春剑和素心都叫出去了。
孙妈妈是经历过世事的人,知道她们这些普通人看来觉得难如登天的事,也许对皇后娘娘的亲侄女许二姑娘来说,并不是很大的事,因此把春剑素心叫走,好让似锦向许二姑娘讨情。
许凤鸣深吸一口气,道:“似锦,你先松开我,我有话要问你,事关太后赐婚。”
听到那句“事关太后赐婚”,周似锦麻溜地松开了许凤鸣,又钻回了浴桶里。
许凤鸣伸手在水里探了探,发现水已经有些凉了,便拿起搭在屏风上的大布巾,展开后闭上眼睛:“你从浴桶里出来吧!”
待周似锦起身,他把周似锦用大布巾裹住,这才睁开眼睛,作势要抱周似锦。
周似锦饶是满腹的辛酸悲苦,此时见了许凤鸣,也都抛在了九霄云外,哈哈笑了起来,道:“你抱不动我,小凤凰!哈哈!”
小凤凰比她瘦,还真抱不起她,而她却一定能把小凤凰抱起来。
周似锦一笑,身上裹的大布巾就有些松了,差点滑下去,她忙用手重新裹紧。
许凤鸣默不作声,弯腰打横抱起周似锦,直接往床那边走去。
周似锦:“......”
一直到被许凤鸣塞到锦被里,她还在吃惊,眼睛圆溜溜:“我的天,小凤凰你居然有力气抱动我......我的天、我的天啊!”
许凤鸣瞅了她一眼,又拿了个布巾裹住她湿漉漉的长发,然后才问道:“似锦,赐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能让赐婚懿旨作废,只是你有可能得背上命硬之名,你愿意吗?”
周似锦怔怔看着许凤鸣,杏眼瞬间溢满泪水:“我愿意,我愿意死了。”
她裹着锦被坐起来,伸手拉过许凤鸣,让许凤鸣在床边坐下,然后把脸搁在许凤鸣肩膀上,低声道:“小凤凰,我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给孙沐泉那畜生。出家做尼姑我都愿意,何况只是被人背后说命硬。”
许凤鸣低声道:“你等我的消息。”
又道:“明日下午我派人接你去国公府散心。”
周似锦“嗯”了一声,道:“我等你派人来接我。”
许凤鸣看着床头小几上跃动的烛焰,低声道:“白又胖,我会护着你的。”
他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
在梦里,得知白又胖的死讯,他的心脏疼得缓不过来,醒来后还在疼......
无论如何,那样的梦绝对不能实现。
他要白又胖开心快活地活着。
许凤鸣伸手拨开周似锦,起身离开了。
第二天上午,周胤闭门谢客,专心致志在外书房等消息,终于等到了韩勇:“韩勇,怎么样了?”
韩勇脸带迷惑:“老爷,今日早上,威远侯世子从庆王府后门出来,恰被一辆失控的马车撞上,当场死了,脑浆都迸出来了......”
见周胤面带喜色,韩勇忙道:“老爷,不是我找的人做的,我找的人还没得及下手。”
周胤笑了,道:“没关系,目的达到就行。”
他搓了搓手:“那些银子你拿去给人家分了,买卖不成仁义在。”
韩勇答了声“是”,自去处理。
周胤想了想,叫来孙妈妈:“你去兰庭请似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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