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絮絮问着泽州风光,又道:“我听驸马说过好多次,可他一个大男人,说得干巴巴的,弄得我现在还想不明白泽州是什么样子。”
“泽州呀......”周似锦陷入回忆,“天高云淡,青山连绵,白杨笔直......”
崇宁公主正听得入神,女官却来回禀:“启禀殿下,安国公府二姑娘的船到了。”
“凤鸣到了?”崇宁公主闻言大喜,忙道,“快请!”
她挽着周似锦的手:“似锦,你随我一起去迎!”
众女眷都知安国公府的二姑娘许凤鸣,乃是安国公许继顺之女,当今皇后娘娘的嫡亲侄女,也是崇宁公主的小姑子,身份自是尊贵,只是许凤鸣从未来过京城,因此都好奇得很。
见崇宁公主去迎,众人忙也起身随着去迎接。
海棠花榭临水的那边停泊着一艘画船,两个英姿飒爽的青衣丫鬟簇拥着一个身材细挑的少女立在甲板上。
少女裹着深蓝披风,河上风大,披风猎猎卷起,兜帽也被风吹到后面,露出雪白一张小脸,凤眼朱唇,鼻梁挺秀,清冷中却又带着极致的纯粹和琉璃易碎的脆弱感,美丽到了极点,却也清冷到了极点。
她看向众人,眼神干净澄澈,却又有刀锋的凛冽,似高贵的神祇,又似开在神界最高处的一朵水晶莲花。
海棠花榭中的众人都似被定在了那里,没有一丝声音,眼睁睁看着周大姑娘松开了崇宁公主的手,疾步跑了过去。
许凤鸣看向周似锦,眼中似有星光闪烁。
周似锦跑得太急,脚踩到了裙裾,整个人向着许凤鸣跌了过去。
众人见周似锦扑向许凤鸣,都吸了一口冷气。
饶是淡定如崇宁公主,也不禁“啊”了一声。
许凤鸣原本还淡定地等周似锦过来,见状也是一惊,上前一步,一把扶住了周似锦。
周似锦生怕自己撞倒了许凤鸣,忙借着许凤鸣的手臂,稳住了自己的重心,又怕许凤鸣身子瘦弱禁不起自己,急急反握住许凤鸣的手腕,眼睛笼着一层泪雾盯着许凤鸣,声音颤抖:“姑娘!”
许凤鸣,我终于找到了你。
隔了十一年,我终于找到了你。
许凤鸣也打量着周似锦,最后道:“你又胖了。”
他还以为离开了自己,周似锦会衣带渐宽呢!
周似锦:“......”
真的是许凤鸣。
只有许凤鸣才会这么烦人。
崇宁公主见状,笑着迎了上去,道:“甲板上风大,咱们到里面说话吧!”
到了舱房内,崇宁公主悄无声息带着人离开了。
舱房内清雅舒适,家具都是黄花梨材质,简单而实用。
周似锦服侍许凤鸣解下外面的披风,脱去外衣,都搭在衣架上,然后扶着许凤鸣在舱房靠窗的贵妃榻上坐下,自己也在一边的圈椅上坐了下来。
舱房里只有她和许凤鸣,周似锦没来由的紧张得很,便佯装看舱房内的布置,发现所有的家具都是固定在船上的,她推了推手边的黄花梨小几,根本推不动。
许凤鸣倚着锦缎靠枕歪在贵妃榻上,看着窗纸上画的泼墨山水,根本不准备搭理周似锦。
周似锦把舱房里都看了个遍,然后开始盯着许凤鸣看。
横亘着十一年的时光,再去看许凤鸣,她发现怎么看都看不够。
许凤鸣素颜明明很好看,可是她每次出来见人,都要严妆示人,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偏偏严妆的她又格外的美丽,犹如春风中枝头盛开的雪白梨花,又似云端的仙女儿,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膜拜......
饶是周似锦和她这么熟了,每次看到她妆扮罢出来,都会目不转睛看个不停。
许凤鸣终于看够了窗纸上的画,轻轻咳了一声。
周似锦反应快得很,忙起身摸了摸一边紫檀木案凹槽里嵌着的小暖壶,发现触手温热,温度正合适,便拿起来倒了一盏,走到许凤鸣面前,笑盈盈道:“姑娘,喝盏茶润润喉咙。”
许凤鸣没有动,长长的睫毛低垂着,看都不看周似锦。
周似锦见状,心里却更加欢喜,她抿嘴一笑,端着精致的碧瓷茶盏凑到许凤鸣唇边,慢慢喂着她一口一口喝了。
她和许凤鸣一起长大,知道许凤鸣有一个毛病,嘴特别硬,就算对你好十分,或者为你做了十分,她也根本不会说出来一分的。
许凤鸣若是愿意和她怄气,就是还愿意搭理她,因此周似锦面上笑微微,心中已经乐开了花,轻手轻脚把茶盏放了回去。
许凤鸣喝了茶,却依旧不打算理周似锦,拿了份书信看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许凤鸣这人傲娇得很,又有些大男子主义,永远做得多说的少,即使他为周似锦付出了生命,可是在外人看来,却依旧是周似锦这舔狗一天到晚跪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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