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不动坐在锦凳上,听林岐诉说着心声。
林岐滚烫的泪水全都蹭到了她的脸颊上,先是热的,很快就变凉了,可是新的热泪又涌了出来。
他紧紧抱着她,似锦能够听到林岐的心跳声,能够闻到熟悉的气息——淡淡的速水香,夹杂着薄荷气息和只有她能闻出来的体香——这是小凤凰特有的气息,是她那么多年日日夜夜都能闻到的味道。
空了六年时间,她终于再次闻到了。
可真好闻啊!
林岐说到最后,真是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我为何会这样蠢?难道简单的算数我都不会?
似锦那样喜欢我,即使我陪伴她十四年撒手去了,也比我离开她让她孤苦伶仃面对这个世界强啊!
想到这里,林岐哭出了声。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哭得撕心裂肺,似锦也跟着流起眼泪,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说的余毒始终未解,难道到了现在,你身上的毒还没有解?
林岐吸了吸鼻子,“嗯”了一声,依旧把脸埋在似锦颈窝里。
似锦又问他:“大夫真的说你活不过三十岁?”
林岐“嗯”了一声。
似锦从衣袖里掏出了洁净帕子:“你说‘为了报仇而活着’,是不是指你要找给你下毒的人报仇?那你现在报仇没有?”
林岐闷声道:“已经开始报了,不过幕后之人还逍遥法外。”
他以威远侯孙沐泉的供词为由头,不久前刚派次辅赵贡和兵部侍郎蒋飞云连夜查抄了庆王府,监=禁了庆王林嶂,可林嶂背后的苏贵太妃及镇南侯苏家还未曾触及。
得知林岐既没有成功解毒,也未曾大仇得报,似锦一时说不出话了。
原来即使做了皇帝,小凤凰还是有做不到的事情啊!
过了一会儿,她伸手推开了林岐,嘟囔道:“你把我脸上颈上都蹭湿了。”
林岐没吭声,依旧单膝跪地,一张漂亮的脸全是泪,凤眼红红的,鼻子红红的,看着狼狈极了。
似锦心里怜惜,叹了口气,移了移身子,正对着林岐坐着,左手捧着林岐的下巴,右手拿了帕子去给他拭泪:“你怎么是个泪包啊,眼泪居然比我还多。”
见林岐还跪在地上,她伸手拽他起来:“坐锦凳上好好说话。”
林岐察觉到了似锦的软化,却不敢就此鸣金收泪,免得似锦又抛弃他,起身挨着似锦在锦凳上坐下,继续默默流泪。
一想到自己和似锦竟然因为那样矫情的原因分开了整整六年,一想到似锦吃了那么多苦,林岐的眼泪就止不住。
他低声道:“孙沐泉敢欺负你,我会剐了他。孙浴泉贪腐的证据已经找出,他已经被免职回家,只要他敢跳,我就命人拾掇他。威远侯府会被夺爵的。”
说着话,他的泪水扑簌簌又落了下来。
这会儿似锦倒是冷静下来了。
她看着身侧的林岐,发现他不哭的话,瞧着颇为硬朗,没有小凤凰的感觉。
如今他在默默流泪,一下子变得稚嫩柔软,再加上长得好看,梨花带雨似的,看起来却像小凤凰了......
似锦满心怜惜,伸出右臂去揽林岐的肩膀,发现太宽了,不好揽,只得下移揽住他的腰,低声道:“过去就过去了,现在你我都挺好的,你还是先想办法寻找名医解毒吧,这比什么都重要。”
“都做皇帝了,居然还不能解毒,要不然拿了庆王逼问苏贵太妃,说不定可以逼出解药,起码也能问出一些当年毒药的来历,有助于你寻医解毒。”
林岐立时怔住了,凤眼一下子瞪大——对啊,他怎么一直没想到?”
他接到消息,李信喆带着乔夙已经在赶回京城的路上了,若是能提前获取毒药,应该可以降低乔夙解毒的难度。
想到这里,林岐眼睛亮晶晶看着似锦:“似锦,你要不要看我怎么用林嶂逼问苏贵太妃要解药?”
似锦好奇心那么强,应该拒绝不了。
似锦:“呃......好吧!”
她的好奇心真是不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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