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对上他的目光,心一慌,又低头吃饭了。
那年她确实贪玩,只不过在宫里的迷路了,就来到了冷宫。
那是一个很破败的地方,与宫里的繁华格格不入,门口几个小太监在欺负一个小男孩。
那小家伙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却也不哭,听说有贵人路过,小太监们才住手离去。
刘婉想过去问他怎么样了,哪知那小男孩起身就跑了,摔了好几跤也没回头。
他没有看见她。
她好奇跟过去,发现冷宫的窗户是破的,大冬天连炭火都没有,那小男孩就蜷缩在角落,找了块旧布盖住自己破洞的鞋,吃着发馊的冷馍馍。
刘婉被人找回去了,她心中却实在放心不下那个小男孩,那么冷的天,他会不会熬不过去。
好在,令太妃带她和姑姑路过冷宫,她才吵闹着要她们一起进去看看。
一开门,便见那小男孩埋在雪地里,快要冻死了。
“凑巧罢了。”刘婉淡淡一笑。
夏司珩却一直盯着她看,深黑的眸子却炙热得令人难以启齿。
他想,怎么可能是凑巧?
刘婉一向是乖巧的,温柔的,若非故意,她绝不会在长辈面前吵闹。
他本以为,他与刘婉的关系,仅存在他感恩素素夫人。
而对刘婉产生怜惜之情时,夏司珩也一直说服自己是因为感恩。
谁也没想到,他们从一开始,便注定了呀。
拉他出深渊的人,是刘婉才对。
夏司珩忽然勾起唇角苦笑,心中偷偷庆幸,还好她被人害了那晚,他打破自己的原则救了她。
还好自己和刘婉的羁绊,多了一个孩子。
一切,都还不算迟。
“不过也好在谢晋安对你尚可,侯府门第也勉强配得上你,当年我本想替珩儿去刘府说······”
“母妃,都过去了。”
夏司珩打断了令太妃的话。
母妃也真是的,好端端说起这个做什么?且不说刘婉身为人妇,会觉得窘迫。
当年的事,他亦不想让人知道。
几年前皇家为他搜罗名门闺秀,他不曾看上哪个女子,固执地等素素夫人来为他说亲。
刘婉到了年纪那年,皇上却派他出征,回来之后,刘婉已嫁为人妇。
或许,从一开始他没看见她。
这辈子,或许也看不见了。
夏司珩心揪了揪,生出一丝后悔,他该早些的。
几人用完膳后,外头已是点点星光。
刘婉一走,令太妃就倒在榻上,浑身抽搐。
“母妃!母妃你怎么了?快去传太医,不,找圆通大师!快!”
夏司珩感觉后背阵阵阴风袭来,他转头,对上一个白衣女人,长发盖脸,没有脚!
他想起了晚晚的心声,不由得双眸微眯,“想动令太妃,本王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完,他将身上的玄色玉佩放到令太妃身上。
这是他出征时路过天山脚下,一位老者赠予他的一块玄色的玉石,据说能辟邪保命,百毒不侵。
他原本也不信,后来中箭的时候,玄玉替他挡了,碎成两块。
他拿东西去金山寺开光,然后叫人做成了两块玉佩,一块送给了小晚晚,一块便在自己身上。
圆通大师说,此物乃神所赐,辟万邪,挡万灾。
如今他将东西给了令太妃,令太妃身上围绕了淡淡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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