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凛冽的北风吹来,几欲吹灭供桌后的那些蜡烛。
廖家说廖文斌是冤枉的,韩湘之死另有隐情,说不定是韩家故意陷害廖家。韩家咬死了廖文斌就是凶手,认定周予安是廖家请来的帮凶,你一言,我一语,当着里正的面掐起来。
无缘无故成了廖家的帮凶,周予安也觉得冤枉,好在韩家针对的是廖家,在韩夫人恼怒地瞪了她一眼之后,遂将目标放在了廖文斌身上。
城隍庙乱做一团,周予安拉着沈崇明站到了城隍爷跟前。
城隍爷相当威严,身上穿得亦是信徒们捐赠的绫罗绸缎。绸缎很旧,却很干净,凑近了能闻见一股皂角的气息——这城隍爷的衣裳是刚洗的!
城隍庙见多了,给城隍爷洗衣服的还是头一回遇见。周予安觉得稀罕,用手肘轻轻地撞了撞沈崇明。
“怎么了?”
“这城隍爷的衣服是刚洗的。”
“那又如何?”
“袖子破了,且是被扯破的。”周予安努嘴:“衣服是用皂角洗的,气味尤在,最多不超过两日。信徒们连城隍爷的衣服都给洗,证明她们很在乎城隍爷,在乎城隍爷的脸面,若这衣服是浆洗之前破的,她们必不会给城隍爷穿,就算要穿,也该补补。这口子是昨晚扯的。”
“过去看看。”
周予安点头,与沈崇明一起来到破损处。
城隍爷的衣袖宽大,几乎遮了半个泥台。台下有挣扎的痕迹,痕迹被人抹去但抹得很粗糙。泥台上有血迹,血迹分两层,证明它是分两次留下的。
泥台下有足印,足印很乱,找不到完整的。
足印旁边是写稻草,稻草上亦有血迹,血迹中有一缕头发。周予安弯腰,将那缕头发捡起来。头发很硬,有泥垢,不像是姑娘家的。
“应是凶手的,你看发根,是被扯出来的。”沈崇明掏出手帕,示意周予安将头发放在上面:“这血污……凶手受伤了,伤在头部,可能是被韩湘打的。”
“不一定是打的。”周予安琢磨着:“还记得谭老爷吗?他的头上也有伤口,血迹跟头发黏在一起,呈扁平状。”
“头部受到击打,血从头皮底下渗透出来,瞬间黏到头发上。”沈崇明盯着手中的头发:“这头发有些不同。”
“学是沾在头发上的,不是黏在头发上的。”周予安取下头上的簪子:“有没有可能是韩姑娘在挣扎中用发簪刺伤了凶手?”
“廖文斌没有受伤。”目光穿过人群,沈崇明看了廖文斌一眼:“凶手不是廖文斌!”
“还有更奇怪的。”周予安指着泥台上的那两层血迹:“这块儿血迹在下面,印迹平整没有摩擦,从泥台以及地上的痕迹来看,伤者应该是坐在这里的。你看那边的稻草,不出意外的话,它应该是垫在死者身下的。上面这块儿是后来留的,看形状,应是在死者挣扎时留下的。喏,这里也有头发丝。”
周予安取下泥台上的头发交给沈崇明,经过对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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