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稀罕了。
程京妤还会跟人道歉?
大夫给玉珠包扎好了,她没来的及将手收回去,就被程京妤捧在手心里。
“呼呼,”程京妤竟然朝里面吹了两口气,蹙着好看的眉:“呼呼还痛吗?”
明显是还带着醉态的,眼中的雾气都没有散去。
更遑论酡红的双颊和水红的唇。
玉珠面色一僵。
她不确定面前这位郡主殿下是不是装的,但是她承受不来这样的热情。
要将手抽出去,可是程京妤拽的很紧,不让她挣动分毫的。
另一只手还将大夫薅过来,很凶:“你会治吗?”
大夫心惊胆战的,可不明白面前这位姑娘为何拽着他发疯。
“姑娘,虽然伤在手掌,但是老夫还是会治的。”
这玉珠姑娘的手,半个月后就可以恢复如常。
“是吗?”程京妤不相信:“你骗我!”
夙乙企图将醉酒的程京妤拉回来,防止她明日酒醒了,又拉着自己回忆今夜,然后在院子里嚎八百遍。
“郡主,我带你回去。”
“我不!”程京妤搡开他的触碰,指着大夫:“你给本郡主过来!”
郡、郡主!?
大夫惊悚了,没人跟他说过面前这位是郡主啊。
燕京城里的郡主倒是有那么几个,但是面前这个是哪位?
他心有惴惴,不敢上前半分。
“你是不是骗本郡主!”程京妤捧着玉珠的手:“明明很痛,你都没有看好!”
夙乙脱力地:“你可不要在这发酒疯。”
“谁发酒疯?!本郡主千杯不醉!”程京妤嚷嚷:“叫别的、叫别的大夫来!本郡主要亲自去请大夫!”
“这个庸医,都不会看伤的。”
她说着,又放开了玉珠的手,往楼道去。
“站住。”傅砚辞在一边看她闹了半晌,抓着她的腰拖回来,箍紧,眼里有愠怒:“你到底闹什么?!”
“我没有闹!我才没有闹!”
程京妤很讨厌面前这张脸,长得和傅砚辞一样,可是傅砚辞很讨厌。
她的腰很痛,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大力气。
“好痛。”她突然捧着自己的左手,慢慢蹲下去,脸埋进掌心里:“好痛啊。”
就仿佛受伤的是她似的。
声音委屈沉闷:“你们欺负我。”
那大夫的脸色极其难看,到底是谁被欺负啊?!
他都被骂庸医了,找谁喊冤去?
可是听闻对方是郡主,没确定是哪位郡主。
不过不管是哪位,他都招惹不起。
“司珏,送客。”傅砚辞低头看了程京妤毛茸茸的头顶一眼,吩咐。
司珏忙:“大夫请,诊金我们管够,不过今夜的事,还请先生不要外传。”
方才淡声的男人虽然年纪不大,可是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大夫当然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点点头,忙拎着药箱走了。
“玉珠也下去。”傅砚辞又说。
他情绪不显,但是显然耐心已经要用尽了。
“殿下,还是玉珠替您照顾程郡主吧?”玉珠哪能放心:“姑娘家方便。”
她期期艾艾的眼神里没有别人,只有傅砚辞的存在。
但是傅砚辞几乎连头都没有偏,语气也丝毫没有波动:“不用。”
司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手一拱,道:“玉珠姑娘,请。”
够了。
够尴尬的了。
大家还是快散了吧。
玉珠咬了咬唇,不甘不愿地下了楼,走之前嘱咐傅砚辞将食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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