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国按照惯例,众大臣集中在大殿内正在上早朝。
“众爱卿今日有何要事要奏吗?”众大臣相顾无言,今日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需要放到朝堂上讨论。
“既然众爱卿无事,那今日墨才将军护送覃国公主覃卿来我祈国,想来现在也该到了,为表我祈国的诚意,众爱卿就随朕一起去迎接一下这位覃国公主吧。”
“是!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叩拜。
一众王公大臣就跟着祈修来到了皇城脚下。
很快,墨才带着护送覃卿的队伍到了祈国,祁修亲自上去迎接。
祁修疾步走到马车跟前,说:“朕代表祁国欢迎覃国公主的到来。”马车的布帘丝毫没有动静,车内也很安静。
祁修故意提高了嗓门:“公主是觉得朕的迎接不够隆重,所以不想见朕?”
此时的墨才在马车里急得恨不得飞出去踢一脚祁修,让祁修闭嘴。出去不行,呆在马车里更不行,焦躁的涨红了脸。
眼看实在没有办法了,墨才勉为其难,单手拉起了帘子,下来了。
祁修震惊的问:“怎么会是你?公主呢?你不是护送她一起回来的吗,还是说公主还在马车里面?”
墨才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祁修更加好奇:“摇头是什么意思?”
当所有人等着下车上另一个人——覃国公主覃卿下车的时候,马车上的布帘却迟迟没有被人撩起来。
祁修拉起马车的布帘,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这,让祁修和众位王公大臣大惊失色。
“墨才,公主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公主去哪了?”
墨才扑通跪倒在地,“求陛下赐罪,臣把公主弄丢了。”
祁修冷静下来,搀起墨才,问:“什么叫把公主弄丢了?你也不知道公主去哪了?你别急,慢慢跟朕说清楚来龙去脉。”
祁修开始了漫长的叙述,把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祈修……
“回陛下。一开始臣知道您要娶覃国公主的时候很生气,但是詹忱跟臣说清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以后,臣就接受了。詹忱让臣在他府上小住一段时间,臣也答应了。有一天詹忱回府时神色匆忙,后来就去求臣保护公主,臣一开始不想答应的,但听说公主之前遭人刺杀,刺杀她的匪徒身份不明,武功却非常高强,而且臣是女子,可以贴身保护公主,想来也没有比臣更适合的人选,臣就答应了詹忱。臣进入覃国宫内去保护公主的时候,在日常相处过程中,臣发现公主的性格有些怯懦,但对臣似乎没有设防,很依赖臣。”
“嗯,你继续说。”
“有一次在覃国,臣带公主逛完庙会以后又遇到了一群黑衣人准备刺杀公主,因为对方人数众多,臣便让公主先走,没想到公主还是险些被那群黑衣人下毒手,幸好有一个叫无涯的侠士救下了公主,公主才能平安无恙。不成想,公主就此爱上了无涯,还偷偷找机会将自己的手帕送给了这个无涯。臣深知公主将来是要来祁国和亲的,就劝说公主放下无涯,专心准备和亲。无奈公主要闹绝食,臣不忍心,便带她又出宫去见了无涯,无涯知道公主为了自己绝食,便将手帕还给了公主,公主伤心欲绝。本以为公主能就此安心待嫁,却没想到我们在送亲过程中又遇到了歹人袭击,无涯又一次救了公主。在送亲队伍又走了几日后,公主身上突然起了很多红疹,臣马上让随行的大夫诊治,大夫说公主得了天花。公主没熬几天就殁了,臣就打算将公主送回覃国,却没想到第二天公主的尸身和无涯一起不见了,臣才意识到公主是假死,其实是和无涯私奔了。请陛下恕罪,是臣失职。但以公主单纯怯懦的性格,想必是真的爱上了这个无涯,才会逃婚,请陛下不要怪罪她。”
听完墨才的话,祈修集合众位王公大臣回大殿内商讨对策。
“众位爱卿随朕回大殿。”
“是。陛下。”
王公大臣们一路上窃窃私语,缓缓步行到了大殿内,按照官位品阶站立完毕。
祁修发问:“想必众位爱卿也该猜到了大半。覃国公主覃卿在来祈国和亲的路上,失踪了。众爱卿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
一瞬间,朝堂上众位官员七嘴八舌,众说纷纭。
“回禀陛下。臣以为墨才将军护送覃国公主和亲,本是为了两国交好,公主却在半路失踪,覃国知道了,怕会因为我们护送不利,撕破脸,怕是又避免不了一场战争。”
“是啊,要不陛下先将墨才将军以护送公主不利的名义下放天牢,告知覃国以后再做处置。”
“这就是你们处理事情的态度?把问题全部推到墨才将军身上?那朕还要你们干什么?让你们帮朕来出主意,出的都什么馊主意!”
“陛下息怒!”众大臣纷纷跪倒在地。
祈修心里在想:敢让朕的女人负责,我看你们这帮老眼昏花的!官也快做到头了!
“况且朕告诉你们,事实并非是因为墨才将军护送失利,公主才会失踪的,而是公主诈死与人私奔去了。”
百官听见祁修这么一说,一片哗然。堂堂覃国公主居然为了自己,不顾家国大业,和亲路上与人私奔,说出来也是丢尽了覃国的脸面。
“启奏陛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怎么说?”祁修问。
“陛下您想,是覃国公主诈死骗过墨才将军,墨才将军虽然有失察之责,但是归根究底,是她自己行为不检,在和亲前与人私奔,丢她覃国的脸面,更是伤我祁国的尊严,不将我祈国乃至陛下放在眼里,怎么都是他覃国理亏。陛下如果先发制人,我祁国应对这件事的局势反而会逆转,形势会更加明朗。”
祁修让王公大臣们先退下,自己要好好想想这个问题。
祈修召墨才进宫商议此事。
“墨才啊,你看这事弄得,你觉得朕现在该怎么办?”
“回陛下,臣以为,大臣们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不先发制人,覃国向我祁难,质问陛下,臣为什么没有好好保护覃卿公主,臣倒没什么,大不了以死谢罪。可是怕到时候会连累祁国的百姓。祁国百姓好不容易等来的和平的日子又将被破坏,祁国甚至可能会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一旦弄到后来要割让土地的话,那我祈国士兵之前外出征战的血不是白流了吗?”
祁修马上给覃国国主修书一封,且派了一名使臣前往覃难。
使臣来到覃国的驿站,就派人去禀告覃国国主,祁国派使臣来了。
覃国国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和他的大臣们商议事情。
覃国国主屏退左右,问他的大臣们:“怎么这时候祁国会派使臣过来?过来干什么?我女儿都给他送过去了,诚意还不够吗?还要派使臣来商谈什么事情?这时候他祁国不应该好好款待我的女儿,两人正在准备大婚的事宜呢吗?”
“回陛下,臣等也不清楚,或许祁国的风俗?大婚前派使臣过来告知大婚事宜的?要不陛下召他进宫问问?”
“也只能这样了。”
使臣来到覃国大殿内,语气谦和的说:“参观国主。”
覃国国主也很温和的说:“使臣免礼。寡人就不拐弯抹角了,使臣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其实覃国国主的心里忐忑不安,生怕是出了什么事。
使臣回禀:“回国主,这次来覃国是受我们陛下之托,来给国主送一封信件的。”
太监接过信件给到了覃国国主手上,覃国国主撕开外封,看到了里面信件的内容,大怒……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如此轻信他人,不顾两国的邦交,不顾自己身上的责任,和一个野男人私奔了,简直了丢尽了覃国的脸!
使臣语气非常平静的说:“回禀国主,相信我们陛下在信里已经把事情说的很清楚了。您的公主在护送去祁国和亲过程中,与人私奔了,现在人找不到了。公主看样子应该是看不上我们陛下,觉得我们祈国陛下高攀了公主,所以才和一个乡野莽夫私奔,来侮辱我们陛下。这样看来,整个覃国应该也是看不上我们祈国。所以陛下派臣来就是想来问一问国主,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覃国国主感觉自己颜面扫地:“实在不好意思,不孝女儿做出如此龌龊、不堪入目的事情,还污了祁国陛下的耳朵,真是对不住了,如此失德,实在不配做我覃国公主,更不配做祁国未来母仪天下的人。但是两国关系可千万不能因为这个不孝子孙而发生改变,我覃国绝对没有看不上祈国的意思,请祈国陛下一定不要因为小女误会覃国想要两国交好的诚意,我覃国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修补两国之间的关系。”
使臣回:“国主言重了。”
此时覃国的皇后知道自己女儿失踪的消息,跑到国主面前,问国主听闻的真假。
“是真的!还不是因为你,平时惯着她,惯的她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来!你将我覃国的颜面放在何地!”
“国主,什么叫臣妾惯着她?她不是你的女儿吗?是臣妾让她私奔的吗?哪怕你这个父皇能多关心她一些,她怎么会被外人三言两语就骗走!”
“寡人不想和你多言!越发的没有规矩了!”
皇后救女心切,口不择言,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下子跪倒在地:“求国主救救覃卿吧,求求国主了!”
“寡人当然知道!她也是寡人的女儿!可是寡人现在连她在哪都不知道,和谁私奔也不知道,寡人怎么救啊!一时半会儿肯定找不到人,她既然是私奔,就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目前的重中之重是她是在和祁国和亲路途中私奔的,祁国皇帝的颜面也扫地了,派使臣来要人,寡人怎么办,如果交不出人,怕是又避免不了一场恶战。两国百姓又将生灵涂炭,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都是寡人的错啊,寡人的错不该报应到老百姓的身上啊!”
“回陛下,臣妾有个主意,不知可不可行。”
“你说吧,死马当活马医。”
“臣妾觉得祁国现在无非就是觉得自己脸上挂不住,和亲的公主和一个乡野村夫私奔了,却看不上他祁国的皇帝,那我们就拿出我们的诚意赔偿他们十五座城池,相信他们也不会真的愿意开战。”
“对啊,寡人怎么没想到?皇后不愧是我覃国贤后。”
“那还请国主多多留心卿儿的行踪。”
“寡人已经派兵出去找了,只是这一时半会肯定找不到的。”
覃国国主召见群臣,说了皇后提出的这个主意,众臣都觉得可行。
秦国国主就派人又去请祁国使臣。
覃国国主思虑再三:“回去替我告诉你们陛下,覃国实在不是故意失约,但这个不孝子孙已然出逃,一时之间恐怕也寻不到她,我覃国愿意割让十五座城池来换取你们陛下的原谅。”
祁修召墨才进宫,跟墨才说:“朕修书一封,你替朕送去覃国,带给詹忱,他自会明白朕的意思,应付一切。”
詹忱看完了祁修托墨才带来的信后,就要准备进宫面见覃国国主。
外面的人看到詹忱之后,进去通报,太监凑到国主耳边说:“国主,丞相来了!”
覃国国主听到以后,犹豫自己在水里即将溺毙的时候,终于抓到了可以救命的人的那种感觉,赶忙让太监传旨宣詹忱进殿。
太监呼:“宣丞相进殿!”
詹忱进殿以后恭恭敬敬的给国主行了个大礼:“参见国主!”
国主看见詹忱:“丞相快快免礼!丞相来的正好!寡人现在正在为某些事情头疼呢,快来帮寡人出出主意。”
詹忱假装不知情,问:“国主,发生什么事情了?”
“哎,你看看这个吧。”说着把祁修写给覃国国主的信件让太监拿给詹忱看。
詹忱看完,装作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这……这……这……公主从小性格温顺,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覃国国主没有说话,詹忱以为他话说重了,马上说:“微臣失言。”
其实覃国国主只是在思考,詹忱说得对,自己的女儿从小性子温顺软糯,为什么会做出跟别人私奔这种事情呢?所以一时没有注意到詹忱说话。
看见詹忱低着头才反应过来:“无妨无妨,丞相,快帮寡人想想办法。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弥补两国之间的关系。”
詹忱犹犹豫豫的说:“臣有一个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覃国国主着急的问:“丞相你就别吊寡人胃口了,不管什么办法,你先说出来,寡人听听,可行最好,不可行,寡人也恕你无罪。”
“那臣斗胆问一句,祁国一定要覃国公主和亲是嘛?有指名一定要覃卿公主吗?”
“那和亲肯定是要一国公主才有诚意啊。寡人又没有妹妹,自然就没有长公主。那寡人宫里成年的公主就只剩覃卿了吖!”
“回国主,那如果不仅有覃卿公主呢?”
覃国国主知道詹忱肯定有方法,眼睛看着詹忱,充满了希望:“请丞相直言。”
“臣斗胆,毛遂自荐,臣现在府里就有一位墨才姑娘,和覃卿公主年龄相仿,父母早已不在人世。如果国主认这位墨才姑娘为自己的女儿,那她不也是我覃国的公主了嘛?这样就可以代替覃卿公主嫁到祁国了吖!这样,之前国主答应的十五座城池就可以不用送给祁国了吖。”
覃国国主一听詹忱的主意,感觉非常好,恨不得马上召墨才进宫,认她做女儿。这样,不仅和祁国关系不会僵化,还不用割据十五座城池给祁国,甚至还能多一个女儿孝顺自己,有一个名义上的女儿用来栓住祁国。何乐而不为。
此时在詹忱家的墨才全然不知此事。几位公公突然到詹忱家里传旨,墨才很疑惑的听着几位公公宣读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姑娘墨才淑慎性成秀外慧中着三日后封为裕和公主钦此
墨才听得一知半解:什么意思?我被封为公主了?覃国公主?我变成了覃国国主的女儿?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被封为公主啊?
几个太监宣读完旨意,连忙赔笑,将墨才扶起:“公主,三日后册封大典就会举行,到时还请公主准时到场。”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啊?”
几个太监笑了笑,没有说话,走出了丞相府。
墨才问身边的詹忱:“这旨意到底什么意思?”
詹忱笑得停不下来:“哈哈哈哈哈,这旨意什么意思?圣旨上写的很明白啊!你是哪个字不认识,还是哪句话看不懂,我来给你解释解释。”
墨才轻轻打了下詹忱,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怎么会突然封为为公主?”
詹忱挥了挥手:“你跟我来。”
墨才跟着詹忱来到了书房,詹忱拿出抽屉里那封祁修让墨才带给詹忱的信件,给墨才看。墨才看完才明白怎么回事。
“明白了吧?”詹忱笑着说。
墨才很生气:“祁修这个混蛋!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计谋!亏的我当时还因为他和覃卿公主联姻,气的我几天没睡好觉!现在想来真不值。他怎么不想想,一旦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事情就黄了!他就真的和那个覃卿公主琴瑟和鸣了!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不亏,还能娶一个公主,多好啊!他倒是会算计!”
詹忱一听墨才这话里好大的醋劲:“这你可就误会祁修了,他可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更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的!你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看,祁修这样谋划,你嫁过去自然而然就是皇后,之前那些敢置喙你们感情的人,就全都得闭嘴。谁敢质疑你的身份,覃国和祁国都不会放过他。他得多爱你,才会为了你,做了这一整场戏。”
“谁要他这样做了,哼!”
“这话你讲的可就没有良心了,他谋划这些不就是为了堵住众人的嘴,明媒正娶,让你光明正大的做他的皇后,给你一个正室的名分,受万民敬仰,他从来就不想委屈你,因为在他心里,你永远值得最好的一切,永远值得他为了你付出一切。”
在詹忱的一番耐心劝说之下,墨才接受了自己成为覃国公主这件事。
三天后,册封墨才为公主的日子到了。
覃国国主为了表达自己对墨才的感激,隆重的操办了这次册封仪式。
一大早墨才就被喊起来,一屋子婢女帮她收拾,梳好公主发髻,穿着公主朝服,往丞相府外走去,丞相府外早已备好公主辇。
詹忱带着一家老小,跪在地上,送墨才出府:“恭送公主!”
墨才端着姿态,慢慢走出丞相府,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詹忱,转身上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