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到最后我稀里糊涂的就没了意识,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却是记不得梦里梦到过什么,再醒来时就变成如今这幅老迈的模样。”
凤天南看着自己布满皱纹的苍老双手怅然道。
听过凤天南的讲述,荣非也是颇为感慨。
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就是那么短短的十几年,可眼前的这位一代豪侠却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了四十三年的时光。
这种事情若是发生在一般人身上,怕是要直接崩溃。可凤天南却还能如此平静的面对,不得不让荣非由衷的钦佩。
“你叫荣非是吧,将我从梦中唤醒便是于我有恩。我凤天南一生从不亏欠于人,奈何此时身无长物,便将这一身刀法传授与你吧。”
不待荣非拒绝或是应允,凤天南已经站起身来,双手持杖横在身前。
“你既是缉仙司捕头,自然也是修士,心中也许看不上我这三脚猫的把式。可若是作此想法,便是大错特错了。我所创之刀法名为狂刀,便是当年已经进阶四品修为的裴兄也是眼热的很,不止一次央求我将刀法传授与他。
可惜他不是块练刀的料,即便学了也无法练至精深,徒费时间精力罢了。
再者,我也是有一点私心。这套刀法凝聚了一生的心血,实在不忍让其就此失传。”
言罢,就见凤天南摆出起手式,整个人的气势也随之一变,犹如正在酝酿暴风的风眼,下一刻就会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可下一刻凤天南身形却是一歪,刚刚开始攀升的气势也随之泄去。
“站得太久…腿…腿麻了。”
凤天南拄着木杖支撑住身体,用怪异的语调说道。
荣非赶忙上前扶着他在石凳上坐下。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一梦过后两世为人,我凤天南自认洒脱豪迈,可亲身遭遇这等匪夷所思之事,心里还是有些许的难受。”
坐下后,凤天南一边揉搓着麻木的右腿,一边苦笑感慨。
荣非见状从储物玉环里取出一瓶烧酒递了过去。
这本是他预备受伤时用来代替酒精消毒杀菌的,此时倒是正好派上了用场。
凤天南双目顿时一亮,将酒瓶拔下瓶塞凑到鼻子下面深深的嗅了一下,脸上顿时浮现陶醉之色,而后便迫不及待的仰头畅饮。
咕咚…咕咚…咕咚…
毕竟已是七旬老人,荣非担心喝的太猛伤害身体,正要开口相劝,凤天南却是已经将一瓶烧酒喝了个干净。
啪!
酒瓶被掷出摔了个粉碎。
“哈哈哈哈,好酒!快哉!”
凤天南大笑起身,也没有什么起手式之类的多余动作了,右手以杖作刀,以房舍为敌,刷刷刷劈出竖横斜三刀。
武者无法修行,体内没有灵力,自然也就做不到灵力透体,可荣非却真真切切瞧见空气中出现三道弧形波纹。
噗噗噗!
弧形波纹击中房门发出三声轻响,下一瞬木板所制的房门碎成六块掉落在地面。
“凤某自幼随父混迹江湖,见识过各门各派或刁钻古怪或大开大合的武艺招式,那时少不更事,以为那就是世间最顶尖的力量。直到有一日于深山之中偶见两名修士相斗,这才知晓那些所谓的顶尖武艺在修士面前,便如同杂耍一般的可笑。
自那日起我遍寻名山大川,欲拜入修行宗门。可奈何资质驽钝,便是不入流的小宗门都对我不屑一顾。
我便言可卖身为奴,洗衣做饭,打扫挑粪尽能做得,只要能每日远远旁观修士如何修炼便可。可即便这般,仍是屡屡被扫地出门。临了还要被骂做不自量力、痴心妄想。
我心有不甘,便暗自发誓即便不入宗门,终有一日也可习得与之匹敌的力量。之后我遍寻江湖高手讨教过招、搏命拼杀。历经十余载,各路招式、十八般兵刃尽皆纯熟,在江湖上创下赫赫声名。可即便如此,仍是被九品修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心灰意冷之下,我借酒消愁醉卧于荒野之中。恰逢那日天降暴雨、狂风大作。借着酒意一时兴起,于狂风暴雨中胡乱挥刀,竟是冥冥之中心有所感,想到以刀势、刀意为引带动天地威能以增其威。后经数年苦心专研,最终参悟出狂刀之法。
狂刀之法无招无式,要点在于以刀势、刀意做引带动天地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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