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治的选择当然是接受任务。
张红棉说,整个温泉养老院里都被信号屏蔽器给屏蔽了,因此常规的方法很难将污染场有关的信息传递出去,只能够通过特制的纽扣通讯器,对着其中一枚纽扣进行录音,然后通过异步传输的方式,将录音缓慢地传输到温泉养老院以外的另一颗纽扣里。
在张红棉前往温泉养老院之前, 另一颗纽扣被她放在了真相调查部的宿舍当中,作为紧要关头的后手,在无力回天难以逃脱的必死局面下,她能够通过这一后手向外界传递一定的信息。
“只是没有想到,这温泉养老院的凶险程度,比我所预料的最危险的情况还要危险, 直到我死亡, 我也没能通过纽扣通讯器把消息传出去。”
“所以,这个纽扣通讯器, 就是我们要找的执念目标?”
谢治若有所思,
“它被放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张红棉却摇了摇头,
“在来到这个温泉房之前,我去我父亲呆过的单人休息套房找过一圈,但无论是我的父亲还是纽扣通讯器,都没能找到。”
“张紫河教授不在房间里吗?”
“何止是不在……”
张红棉叹了口气,
“整个房间,都布满了灰白色的腐烂物和蜘蛛网,完全没有人类生活过的痕迹。”
……
谢治和张红棉最终还是决定前往张教授曾经居住过的单人套房寻找更多的线索。
用谢治的话说,虽然那单人套房看起来无比凶险,又是腐烂物啊,又是什么蜘蛛网啊,但倘若整个温泉养老院里只有一个地方能够找到与张教授有关的线索,那么这个地方一定是张教授居住过的单人套房。
“一个退休安享晚年的老教授,不住在自己的养老套房里, 还能住在哪儿呢?”
谢治的第六感告诉他,张教授的单人套房里,一定别有文章。
既然张教授在事态紧急之前通过纽扣通讯器联系过张红棉,那么凭借张教授的聪明才智与老谋深算,一定能够在自己的套房里留下他希望向张红棉传达的信息。
“你当时在房间里的时候,把整个房间都仔细地搜过一遍吗?”
谢治进一步询问张红棉。
“我当时……”
张红棉摇摇头,
“当时调查团里的成员只剩下了三位,七叶被恐惧之泥污染了,刘老师帮七叶把受到污染的胳膊卸了,但污染还是难以遏制地往头部转移。只有我一个人能够对房间进行搜寻,但只搜索了不到五分钟,就有六七个燥体绷带人闻着味儿追了过来,我们只能丢下房间……”
说到这里,张红棉再次叹了口气。
“也丢下了七叶。”
谢治赶忙宽慰了几句张红棉,这时候他感觉只靠心灵链接进行交流还是有所不便,如果张红棉能够真实地出现在他旁边,他就可以拍拍张红棉的肩膀。
“你可以拍你自己的肩膀。”
张红棉笑了起来,
“毕竟你现在还在我的身体里。”
谢治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然后还真的伸出手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一边说着“这不是你的责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没有为此自责。”
张红棉笑着摇了摇头,
“毕竟, 连我自己都死了, 真相调查团也算是十六人集体合葬了,谈不上哪个对不起哪个。”
紧接着张红棉就有意识地略过了这个话题,开始与谢治规划起接下来他们的行动方案。
温泉房处在整个温泉养老院楼房的最西边,从温泉房出门,有一条东西方向的走廊,走廊从东到西大概六十多步,而张教授的单人套房,就在靠近东边的走廊另一头。
谢治与张红棉的心灵链接依旧处于一种时灵时不灵的状态,在张红棉的一通分析与测试以后两人得出结论,只有在谢治与张红棉同时处于安全区域,没有受到人身威胁情况下,与此同时,两个人之间在不同时空中的相隔距离必须少于一个身位,互相之间才能听到对方的心声。
超过一个身位又或者任意一人处于危险状态下的场合,心灵链接就会断开。
“这是一个难以控制的变量。”
张红棉说,
“因为我们不清楚到底什么时候各自会遇到危险。”
从西侧的温泉房到东侧的张紫河教授单人套间,期间会经过超过六个房间和一条通向高层和低层的楼梯口,六个房间里还有一个房间是开放式的餐厅,按张红棉所说,那里存在着众多浑身裹满绷带的绷带怪人。
而走廊本身也同样具备强烈的危险性。
在张红棉的记忆里,这条笔直的走廊上和自己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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