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养,皇室与百姓有一段自成的因果,望凝青如今光是每天算因果都已是忙得不可开交。
心烦得很。
深夜,幽寂,灯火通明的室内安静了片刻,便再次响起了靡靡之音。
听着屋内的“淫.声.浪.语”,灵猫一脸茫然地蹲在屋外守门,它的脑海中闪过一首打油诗,怎么听怎么伤人:
点了两名男宠入室,却在通宵批改公文。
室内传出淫.声.浪.语,实际是在做俯卧撑。
禁欲寡情不爱睡人,沉迷公务寝食不分。
冷酷无情无理取闹,说的就是公主其人。
……
望凝青成为王凝之后的第四年,袁家遗孤袁苍于黄土城起义。
望凝青比谁都要早知道这件事情,因为她假借驸马之名给袁苍送钱送粮,袁苍此人命劫孤苦,为人却很是重情重义。他错将她当成在荒唐长公主和霸道摄政王之间挣扎求生、忍辱负重的朝臣,感念这世上还有人如他一般为百姓之辛而奔波操劳,故而借着送粮的渠道给她递了信。那信函字字感激,满纸血泪,袁苍甚至坦言若是先生有心那至高之位,他愿成为马前之卒,为她开疆扩土。
袁苍情真意切,望凝青却只看到了满纸威胁,她烧了信,断了渠道,决意将身份彻底瞒死,不能让袁苍这二傻子撅了她的车裂之刑。
“车裂当真能让我知晓死之苦?”
望凝青有些不解,她自认自己修道千年,千刀万剐亦能不动眉梢半分,早该生死看淡,因缘尽释才对。
“尊上。”灵猫苦恼,又唤她,“您是作为王凝而死,并非作为晗光仙君而死。一介凡人如果尸骨四分五裂,死后被挫骨扬灰,她肉身不全,灵魂难安,这怎能不苦?”
望凝青一怔,挑眉:“有理,是我痴了。”
望凝青话音刚落,一掌击向自己的丹田灵府,干脆果断地将那一口来之不易的清气给击散了。
灵府破碎,望凝青呕出一口血,她冷着脸,将血迹拭了。
“尊上!”灵猫顿时惊了,炸毛跳起,“您这是作何?”
“如今大错已弥,留着这一身武功也毫无意义,我能堪破生死,不过是因为我拥有改变和选择的权利,这不妥。”
武功绝世,是底气,剑道存心,是傲骨——问道之心不死,长剑作骨不折,这不是王凝,是问道千年的晗光仙君。
王凝会绝望,晗光不会,她不曾入世,心为过客,何来苦痛可言?
“可也不需要您自废灵府啊!”灵猫眼泪汪汪,“灵府破损,元气大伤,您会折寿的。”
“折寿?”她神情寡淡的面容上忽而绽开艳艳的笑,有别于平日做戏,晃得灵猫险些一脚踩空,“那岂不是求仁得仁了?”
次年,袁苍率领景国曾经的镇北大军连夺三城,占据漠北之地,自立为王。
袁苍称王后的第一时间,便是揭露当年袁家灭亡的真相,并将摄政王为谋夺帝位而通敌卖国、截取军粮、买卖民女、刺杀昌顺帝之事布告天下。他麾下军师文采极佳,连发三道战争缴文,分别斥摄政王,斥昌顺帝,斥朝堂奸佞之臣。那三篇战争缴文字字珠玑,慷慨激昂,论国祚,论王道,论家国天下,论马革裹尸,累累血绩,直看得人热血滚烫,眼角发酸,恨不得立刻随他们戎马天下,为苍军肝脑涂地。
战争缴文一出,天下大惊。
摄政王有心平反,却忧心离京后与叛军交战伤了元气,两败俱伤反倒作了长公主的嫁衣裳,是以装聋作哑,推脱了事。而垂帘听政的容华公主却是誊了那战争缴文,拿回府中细细观看,可看来看去,昌顺帝的累累罪行中居然没有容华公主之名。
袁苍麾下文采过人、心有千秋的军师,正是那萧家萧瑾。
“欺人太甚!”
望凝青觉得萧瑾当真不是东西,她劳心劳力,机关算尽,居然不配在耻辱柱上有个姓名?
没有罪状,哪里来的千夫所指?哪里来的车裂之刑?!
望凝青冷着脸,看着封地刚送过来的月例,忍不住冷笑一声,将银子丢进了库府,什么狗东西?这气运之子不配拥有她的十万雪花银!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渣青:每个月给你零花钱,你就这么对我?
袁苍:???我、我我……我……哇——!(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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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衷:心中难以启齿的事情或身不由己做着违背本愿的事。
梗和设定就是这么玩的。
合则来不合则散,不爱看就点×,不想多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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