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川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心已慌乱到凌乱:这单薄的摇摇欲坠的身躯,脆弱得只需一根手指的力量,就可以让其倒地不起。这绝不可能是暮雪!绝对不是!可她确实又是暮雪!暮雪,暮雪……这十年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自己犯下的错?他看着飘落在苏默颜衣服上的树叶,哀声叹息。
叹气?你为什么要叹气?回过头,叶寒川悲愤沉郁的脸落入苏默颜迷蒙的双眼。你这是在为我悲哀么?如果是,我承受不起。生命对我来说已如此沉重和艰难,我不要再负担额外的恩情。再说,生与死,从来就是公平的。活着有活着的痛不欲生,而死亡,未见得就不是好的开始。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我不过比你先走一步罢了,你又何必可怜我?
丁浩楠和方蔚然飞奔进来。苏默颜对前者投去感激的目光,提着的那口气一松,身体绵软如丝,软软地向地上滑去。叶寒川的手及时伸了过去,把她抱在了怀里。丁浩楠暗自后悔自己动作慢了。
苏默颜想站直身子,奈何连捻头发的力气也没有,只得倚着叶寒川。
方蔚然摸了摸她的额头,说了句“还好,没发烧”。他跑进卧室,很快又跑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藤编小匣子,匣子里满满当当装着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的陶瓷瓶。他犹疑地拿起一个浅青色半透明的瓶子,伸出两根指头。
苏默颜微微颔首。
方蔚然倒出两颗粉色的丸药:“你先吃上药,大哥马上就到。”他对叶寒川说:“谢谢您。等默颜身体好些了,再请您过来喝茶。”等苏默颜咽下药丸,他将她抱了起来。
“我没帮上忙的。苏小姐不需要去医院么?我的车就在外面。”
“最好的医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带她进去休息,两位请自便。”
丁浩楠跟了过去:“我想守着她。”他紧走几步抢到前面,帮着推开了卧室的门。叶寒川也抬腿跟了上去。
方蔚然步履轻悄,温柔地把苏默颜放在床上,替她盖上被子。他掩上窗,往床头的小香炉里添了少许香,熟练地点燃,等到香气缭绕时才盖上盖子。他试了试苏默颜的温度,舒了口气:“抱歉,让两位也跟着担心。”
叶寒川摆摆手:“照顾好苏小姐。她这是怎么了?看着很严重的样子。”
“老毛病了,每到天气转凉就会发作。晕倒,咳血,都是家常便饭了。”
“是先天的,还是后来染上的?”
“应该是先天性的。我到苏家时,她就已经这样了,难得安生。”方蔚然似有难言之隐,“默颜不喜欢旁人操心她的身体,我也不好多问。”
“没药可以根治么?”叶寒川想着从前的萧暮雪,心急如焚。
“如果有药可治,我愿意拿命去换。”
“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方蔚然又摸了摸苏默颜的额头:“谢天谢地!总算是睡了!”
只见苏默颜双目紧合,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像是刚洗过;脸上已褪去了那种吓人的惨白,逐渐转成了浅浅的象牙色。
叶寒川和丁浩楠都想详细了解病情,但又怕哪句话问得不妥触及隐私,只得将思虑藏在心底。方蔚然时刻都在观察苏默颜脸色的变化,哪里顾得上旁人的想法。直到苏凌枫进来,三个人都没再交流。
凌枫?他是她的医生?叶寒川愣了愣。
苏凌枫好像没看见屋子里有人,直接到了床边:“吃药了?”
“是的,浅青色瓶子里的粉色药丸两粒。”方蔚然回答。
“粉色?店里有事让她烦心?”
“没有。昨晚她在紫藤花架下站了很久,进屋时我见她脸上有泪痕,问她也不肯说,只是摇头叹气。”
紫藤花?苏凌枫似乎有些明白了:“店里的客人多了,你先去招呼,这里有我就可以了。”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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