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称呼直接把他半边身子都叫酥了。
虽然这个词他听那些想攀关系的小明星叫多了,但从骆满宇口中说出来就是不一样。
具体不一样在哪他感觉不出来,但就是格外让人舒心,神清气爽,等半天回信的不快感顿时无影无踪。
周焱从后视镜看见自家老板对着手机笑,觉得估计是老板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给老板发消息了,他做助理工作这么多年,对陆行云的私事从不过多关注,但也是有所了解的。
他们做下属的,老板的心情就是他们的心情。
毕竟老板高兴,他这助理工作也轻松。
骆满宇深知陆行云的秉性,要是一直跟他在一起,他就算不厌也烦,所以他发完消息后,就再也没看陆行云给他的回信。
还有半个多小时就要七点钟了,七点钟要去学校了,他还能睡半小时,可他却久违的失眠了,累了一晚上,他连这半小时的合眼都做不到。
睡眠对他来说是很珍贵的东西,他不喜欢自己因为一点小事就失眠,他喜欢运动完让身体很累,然后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以前小时候他晚上睡不着,那时候骆楚还没跟裴庆河结婚,骆楚需要去上夜班,赚钱养他,如果他晚上不能乖乖睡觉,那么骆楚会给他吃颗安眠药,这样他就会一晚上不哭着要妈妈,也不会乱跑。
可正因为如此,他被困在梦魇里眼角一个劲流泪的时候,也逃不出来,每场噩梦都真实又清晰,他必须完完整整地经历,再睁眼时,只会傻傻地看着天又亮了,梦境不一会儿就丢弃在了角落,被忘的只剩个片段。
感觉这回忆实在太久远了,两辈子下来了,这事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骆满宇抹了把脸,吃了那么多安眠药,只能说庆幸没有后遗症。
抱着个人睡觉的时候,他会有种陪伴的错觉,拥抱让他舒服安心,尤其是一个体贴的拥抱,陆行云对他如果不是欺骗,恐怕他宁愿一直延续下去。
反正在家也睡不着,还不如早点去学校,他收拾好东西,擦干头发后就准备出门了,可打开房门的时候,差点没注意把站他腿跟前的小孩给绊倒。
是他妹妹裴洋。
骆满宇蹲下跟她说话:“你有事找我啊。”
裴洋点点头,去抱他的手臂。
骆满宇顺手把人抱起来,让她在自己手臂上坐稳,顺便把人提溜到客厅里给她放动画片,裴洋找他,无非就是饿了困了想看电视之类的需求,不然裴洋很少缠人。
可等他把人放沙发上,小短腿又蹭蹭蹭地跑下来了,抱大腿让他别出门。
骆满宇停住:“怎么了?”
骆楚现在只能说几个简单的单词,什么“宝宝”“饭饭”之类的,但骆满宇懂她什么意思了。
裴洋饿了。
虽然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但做个煎蛋还是够了,先给她垫垫肚子,等骆楚早上醒了肯定会给她做饭的。
裴洋最近越来越黏人,骆满宇在家时间也不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把扯他裤子的宝宝抱着,给她做煎蛋。
开火,单手打蛋,敲进平底锅里,丢蛋壳。
骆满宇给她炫了一波打蛋技巧,问她:“厉不厉害?”
裴洋说不了那么多话,她只是咯咯地笑了两声,然后环抱住骆满宇的脖子,把小脸贴在上面,有点撒娇的意味。
骆满宇觉得裴洋在家一定是骆楚抱少了,不然正常长大的小孩哪儿会这么喜欢抱别人,抱一会儿就得下来走走。
他在家里也没多少时间见妹妹,她愿意抱就抱吧,小宝宝的皮肤又很嫩,贴在脖子上像个暖型冰袋。
骆满宇煎了两个,自己一个,她一个,然后把东西盛出来递给她一个小勺,在屋子里静静吃他们的早饭。
没一会儿,主卧里传来骆楚起床的动静,骆满宇戳戳裴洋的小脸:“快点吃。”
裴洋的动作果然加快了,她嘴巴本来就小,此刻塞的满满,幸好没噎着,见她吃完,骆满宇就立刻把盘子跟勺丢进洗碗池里。
然后擦擦她的嘴巴拎起书包出门。
主卧房门打开,骆楚刚醒,看见骆满宇在门口换鞋,便问了句:“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裴叔叔晚上回来怎么没看见你?”
骆满宇系好了鞋带:“兼职。”
“做什么兼职要晚上出去?是不是又跟你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鬼混去了?我告诉你,你别一天到晚……”
骆满宇不想听她冤枉:“没有。”
“满满,妈妈不希望你总去外面,你要是把那些坏习惯带给妹妹,你裴叔叔也容不下你。”
“知道了。”
他懒得反驳,他要是不去兼职,裴庆河又不出钱,那他可能活不过高中就要被饿死,饿死跟坏习惯这两个,骆满宇宁可全身都是坏毛病。
他走出门,看见裴洋站在桌子旁边看他,可可爱爱歪着脑袋。
他朝妹妹笑了笑,跟她用口型说道:别告诉妈妈我和你说话了。
裴洋视力很好,她跟着点点头,然后露齿一笑,好像有了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她很聪明,只可惜说不了太多,只能靠肢体语言表达。
骆满宇把门带上,下楼去车库推车。
虽然他跟妹妹有着不一样的血缘关系,但家庭温暖他只能从妹妹那感受到。
但这么一点,就够了,他不是那么不知足的人,太贪心不好。
早晨的天空泛着白,一个煎蛋不够,他在路上买了早饭,然后骑着单车去学校,一路上是各种各样的校服,东一区全都是学校跟小区,每到早上上课的时候就容易堵车,很多人会选择走路跟骑车上学,路上偶尔会碰见一两个自己班上的同学。
到了学校,他把作业拿出来,把书包挂后面椅子上,把早饭放进抽屉里的时候,感觉抽屉里有别的东西放着。
他弯腰一看,才看见自己的抽屉里被东西塞的满满。
很大一部分都是零食,还有一个儿童电话手表,他把东西翻出来,不知道都是谁给他送的。
他扫视全班,这才注意到那些偷偷看他的目光。虽然平时也有,但不像现在这么怪,带着点想让他发现的期待。
生日礼物么?
有点暖。
一般来说,熬夜一整个晚上再上课的时候,白天都会神经紧绷,但不会犯困,紧绷了很久,到了某个时间点,那股困意会像排山倒海一样袭来。
他放学的时候一直在打哈欠,不想去趑由办的生日趴,生不生日在他这来看无所谓,只有要人记得,给他说句生日快乐就足够了。
他没答应趑由的邀请,让他们自己去玩,寿星需要休息。
好在趑由知道他昨晚兼职,没有坚持让他跟自己一块去聚会,直接把这个生日趴取消了。
正当他准备回家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今天骆楚早上说的话。
裴庆河昨晚回来了。
他不怎么想跟裴庆河在一个屋檐下碰面,两个人见面基本上没什么开心事,裴庆河看他不顺眼,恨不得他一成年就立刻离家再也别回来,他也不用养这么个半大儿子,家庭氛围不好,骆满宇自然也不想回家。
正当他推着车的时候,钟逸在后面跟了上来,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找到机会跟他说话,快期中考了,他一直在帮老师做事。
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满哥,你、你什么时候需要我教你做题呀……”
骆满宇停下脚步:“你怎么这么叫我?”
钟逸挠挠头:“他们,他们都这么叫你,我不知道该喊你什么……”
“叫我满宇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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